灵山大殿,琉璃映日,佛光万道。殿内诸佛环坐,莲台生香,如来佛祖端坐在正中宝座之上,垂眸敛目,似早已等候多时。
唐僧刚要上前见礼,悟空却抢先一步,大步踏入殿中,金箍棒重重顿在地上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震得殿内香灰微动,诵经声瞬间停滞。
“如来!别来无恙啊!”悟空声音洪亮,目光如炬,扫过殿内诸佛,最终落在如来身上,“俺老孙今日来此,可不是来取经的,是来讨公道的!”
此言一出,殿内诸佛皆露惊色,唐僧也慌忙上前:“悟空!休得无礼!快向佛祖赔罪!”
“赔罪?”悟空冷笑一声,猛地抬手,抓住额上那枚由菩提祖师幻化的金箍,“俺老孙何罪之有?倒是你们,该给俺一个说法!”
话音未落,他手指微微用力,那枚看似与真箍无异的金圈便被轻易摘下。悟空将金箍掷在地上,金圈滚落几圈,灵光尽散,化作一道虚影消失不见——在诸佛眼中,这枚困扰了悟空多年的“紧箍”,竟如此轻易便被取下,且毫无反噬之力。
“这…这金箍怎会…”唐僧惊得目瞪口呆,他从未想过,这能让悟空痛不欲生的禁锢,竟能这般轻松摘除。
如来终于睁开眼,目光落在悟空身上,语气平静:“孙悟空,你既已取下金箍,为何还如此大动干戈?西行取经本是你的造化,如今灵山已到,当放下执念,皈依我佛。”
“造化?执念?”悟空怒极反笑,“俺老孙被压五行山五百年,戴这金箍受了一路的气,你们却说这是造化?今日俺便让你等知晓,你们骗得俺好苦!”
他挺直胸膛,声音响彻大殿:“你们说,这金箍与俺的元神性命相连,摘下便会魂飞魄散?纯属谎言!俺的元神,早已在师尊相助下,从那十八层地狱归来,重归本体!如今的俺,再无半点束缚!”
说着,悟空周身灵气骤然爆发,一股比当年大闹天宫时更为磅礴的气息席卷大殿,金色毫毛在佛光下熠熠生辉,眼中的桀骜与坦荡,震慑得诸佛纷纷侧目。
“不仅如此,”悟空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仙家佛陀,“你们以为,俺老孙大闹天宫后,便成了无官无职的散仙?告诉你们,俺在天庭的官职,压根还在!”
此言一出,连如来都微微蹙眉。当年悟空自封“齐天大圣”,玉帝虽无奈应允,却并未真正将此职纳入天庭正轨,如今悟空竟说官职仍在,实属意外。
“你休要胡言!”一旁的燃灯古佛开口,“齐天大圣之职,本是权宜之计,早已名存实亡,何来‘官职仍在’之说?”
“胡言?”悟空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,掷向殿中,“你们自己看!这是玉帝亲赐的齐天大圣令牌,上有天庭印玺,若官职已废,此令牌怎会仍有灵力?”
令牌在空中悬浮,金光流转,其上“齐天大圣”四字清晰可见,边缘的天庭印玺更是散发着正宗的天界灵气,绝非伪造。诸佛见状,皆面露惊色——这令牌确是真品,且灵力未散,说明天庭确实未收回此职。
悟空冷笑:“当年玉帝虽不情愿,却也当众封俺为齐天大圣,掌管蟠桃园。后来俺大闹天宫,虽是俺的不是,但天庭也未曾下旨削去俺的官职!如此说来,俺老孙仍是天庭正牌齐天大圣,而非你们眼中可有可无的‘取经猴’!”
他上前一步,直视如来:“如来!你当年压俺元神于地狱,骗俺戴箍西行,美其名曰‘赎罪’,实则是利用俺的力量,完成你这所谓的‘取经大业’!如今俺元神归位,官职仍在,你倒是说说,这公道,该如何还俺?”
殿内一片寂静,诸佛面面相觑,无人敢接话。唐僧站在一旁,看着悟空眼中的怒火与坦荡,再想起往日对悟空的误解与惩戒,心中愧疚不已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就在此时,一道清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:“如来佛祖,悟空所言,句句属实,你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“无心子”道长缓步走入殿中,周身道韵流转,与灵山的佛光分庭抗礼。他走到悟空身旁,拂尘一摆,目光落在如来身上:“贫道须菩提,忝为悟空师尊。我弟子当年虽有错,却也受了五百年刑罚,如今你们又以谎言欺他、以金箍困他,这笔账,也该算算了。”
“须菩提?”如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“没想到是你亲自前来。此事乃佛门与悟空之间的因果,与你道家无关。”
“怎么无关?”须菩提祖师语气淡然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悟空是我方寸山弟子,我方寸山门下,从不受人如此欺辱。他的元神被压,是你灵山所为;他被谎言所骗,是你灵山所设。今日,要么你灵山当众认错,归还悟空应得的公道,放他自由;要么,便别怪贫道不客气,掀了这灵山,讨回公道!”
话音落下,须菩提祖师周身道韵暴涨,整个灵山大殿都微微震颤,诸佛脸上的祥和之色尽失,露出惊惶。如来眉头紧锁,他深知须菩提的实力,若真要动手,灵山未必能讨到好处。
悟空见师尊为自己撑腰,心中更是底气十足,举起金箍棒,直指如来:“如来!今日你若不给俺一个满意的答复,俺老孙便再闹一次灵山,让你这雷音宝刹,也尝尝当年天宫的滋味!”
大殿内,佛光与道韵交织,气氛剑拔弩张。诸佛皆屏息凝神,看向如来,等待他的决断。而悟空站在殿中,手持金箍棒,目光坚定——今日,他定要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,让这灵山诸佛,为当年的欺辱付出代价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