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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撇撇嘴:“骗子,明明不是麻麻。”
来人是个穿红裙的明艳女孩,女儿跟沈涧竹第二次见面时,我曾见过她。
那是在医院,女儿刚手术完。
沈涧竹带着她从妇科出来,很是亲昵。
女孩看了眼女儿,疑惑:“哪来的孩子啊?”
沈涧竹淡淡回应:“随手捡的。”
女孩瞪大眼睛:“你都捡上小孩了?”
她想起什么似的,指着院子里的花田,愤怒:“是谁拔了我的玫瑰花!”
我心脏莫名有些酸涩,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同居了。
沈涧竹看了眼没有他腿高的女儿,女儿心虚别开视线,回到沙发上。
沈涧竹兴致缺缺:“花而已,再种就是了。”
女孩见他这么说,没好再说什么。
她跟着沈涧竹走进家门,刚坐在沙发上,就用手捂住鼻子:“什么怪怪的味道?我怀孕后,就对气味特别敏感。”
我震惊地看向她不显怀的肚子。
看着这几天沈涧竹和女儿的相处,我还期望着他发现女儿是他的孩子后,能够好好待她呢。
可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之后,我的女儿又该怎么办呢。
沈涧竹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有股异样的味道,他看向沙发上的女儿。
走过去将女儿提起来,掀开沙发垫。
一堆被塑料袋包裹起来的食物,还有七朵已经枯萎的花散落了一地。
两人皆是目瞪口呆。
沈涧竹青筋直冒:“许恩慈,你在做什么?”
女儿哭喊着:“不要动我的东西,这都是我留给麻麻的!”
想起女儿小小一个在外面捡垃圾,有些好心人看她可怜,会给她买吃的。
她一口都舍不得吃,总会带回家给她吃。
在福利院被院长发现,教育过她几次,她学会了自己先吃,再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东西留下。
其他的孩子都嫌弃女儿身上有味道,不愿跟她玩。
沈涧竹眼神有些复杂: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女儿哭得伤心:“这些好吃的麻麻都没有吃过,你说麻麻会来接我了,我想留着等见到她的时候给她吃。”
沈涧竹想冷笑,却笑不出来:“她不是跟着有钱人过好日子去了吗?什么没吃过?”
女儿摇着头:“才没有,麻麻总说自己不饿。”
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女儿多吃点才说不饿,后面病重,我是真的吃不下。
沈涧竹身旁的女孩问:“地上为什么有个骨灰盒啊?”
是摔在地上的小木盒。
沈涧竹呆滞:“是骨灰盒?”
难怪有些熟悉,像在哪见过。
盒子里掉落了一叠钱,一封信。
这封信仿佛千斤重,沈涧竹颤抖的手捡了几次才捡起来。
信封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【乖女儿恩慈亲启】。
他打开信封。
刹那间,红了双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