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 章
冰冷的海水如千万根针扎进皮肤，我在预定的礁石区被两名潜水员迅速救起。
快艇的马达声划破寂静的夜，载着我们驶向远方。
“一切顺利。”
苏怀瑾递来厚厚的毛毯，语气冷静得像在汇报工作。
“顾逸琛在悬崖上站了一整夜，救护车和搜救队都来了。”
我裹紧毛毯，望向身后逐渐远去的海岸线。
顾家别墅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，像极了顾逸琛此刻支离破碎的心。
“接下来按B计划进行。”
我轻声说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毛毯边缘。
“让’沈墨璃’这个名字，永远葬送在那片海里。”
三个月后，京北，沈氏集团总部。
“沈总，这是与顾氏集团的合作方案。”
助理将文件放在我桌上，语气恭敬。
我翻开文件，目光落在顾逸琛的签名上。
三个月的时间，他瘦了很多，连笔迹都带着疲惫的颤抖。
“告诉他，这个条件不够优厚。”
我将文件推回去，指尖在桌面上轻敲。
“让他亲自来谈。就说……这是沈氏的要求。”
顾逸琛抵达京北时，正值初雪。
他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。
手中的公文包”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沈……墨璃？”
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。
我从容起身，微笑着伸出手。
“顾总，久仰。我是沈氏集团新任CEO，沈墨璃。”
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，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“你没死……你竟然……”
“顾总认错人了吧？”
我优雅地收回手，语气淡漠。
“您的前妻，不是已经在三个月前葬身大海了吗？我记得，当时全港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。”
会议期间，他全程失态。
目光死死锁在我身上，连最基本的商务礼仪都忘了。
当我的助理在讲解合作细节时，他突然打断：
“你为什么……要这样做？”
全场哗然。
我冷静地合上文件夹。
“顾总若是身体不适，我们可以改日再谈。”
他踉跄着离开会议室，在门口回头看了我最后一眼。
那眼神里，有震惊，有痛苦，还有一丝……不该存在的希望？
当晚，他守在我下榻的酒店楼下。
雪越下越大，他站在雪地里，像个迷路的孩子，肩头落满了雪花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撑开伞。
“墨璃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眼眶通红。
“我知道是你。你的眼神，你的声音，你的一切……”
“顾总确实认错人了。”我淡淡道。
“您的妻子已经死了，在三个月前。
需要我提醒您吗？是您和您的家人，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。”
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，力道大得生疼。
“我错了，我知道错了。
这三个月，我生不如死……每天都会梦见你跳海的那一刻……”
“那是你应得的。”我冷冷甩开他的手。
“毕竟，顾太太这个身份，本来就让我生不如死了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