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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个字也没回复。
周五晚上，小区会所灯火通明。
我待在家里，悠闲地看书。
大概九点多，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。
是我隔壁，张妈家。
是小明。
“妈！我不要去了！他是个骗子！”
小明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你闭嘴！”
张妈压着嗓子怒斥，“我花了钱的！你敢不去？”
“他讲的都是什么东西！”
小明的声音崩溃了。
“他让我们背口诀！还说什么‘奇偶特性’、‘数字游戏’！”
“根本不是林教授教的逻辑！林教授教我们的是怎么推导！”
“那个老师自己都讲不明白！他就是个骗子！”
啪！
一声清脆的耳光。
“你还敢提那个老东西？”
张妈的声音歇斯底里。
“我告诉你！我花了两万块！你就是哭死也得给我去上！”
“林教授那套过时了！你必须给我忘了！”
小明的哭声更大了。
“我不要！我只要林教授！哇——”
“反了你了！”
门被砰地一声甩上，哭声被隔绝在内。
我坐在书桌前，许久未动。
孩子是无辜的。
张妈蠢，但小明是个好苗子。
我叹了口气，打开电脑。
我有一个许久不用的家长论坛账号，匿名。
我把我亲手整理的“奥赛核心逻辑点”传了上去。
那是我准备给小明冲刺决赛用的。
然后，我切换账号，用游客身份把链接发给了李太。
【你好，我是隔壁区的家长，这个资料很不错，分享给你。】
李太果然上当了。
不到三分钟，她就把链接甩进了“精英育儿群”。
【姐妹们！快看！我找到的绝密资料！绝对是专家手笔！】
群里一片感谢。
张妈没有说话。
奥赛初试海选那天。
考场外人山人海。
我作为组委会的特约专家，在场内巡视。
张妈打扮得花枝招展，俨然一副家长领袖的模样。
她站在考场外的台阶上，拿着一个扩音器。
“各位家长，安静一下！”
“我是小明的妈妈，我说几句！”
“今天，我们小区的孩子一定能考好！”
她的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。
她笑了，笑得全是恶意。
“孩子们的成绩，离不开我们的付出！”
“当然，更要感谢‘金牌王牌’机构的专业指导！”
“人家那才叫精英教育！”
她故意停顿了一下，声音更大了。
“这跟某些‘违规’、‘没师德’的人，可没什么关系！”
家长们的目光，齐刷刷地刺向我。
窃窃私语声响成片。
张妈看我没反应，更来劲了。
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“我张妈就是个直性子！”
“我不过是举报了某些人的不正之风，他就记恨在心！”
“他就‘最终’停了所有孩子的课！”
她把“最终”两个字咬得极重。
“他这是在报复谁？在报复我们的孩子啊！”
“但他没想到！”
张妈话锋一转，得意洋洋。
“我们花了大价钱！我们请了‘金牌王牌’！”
“我们弥补了某些人的‘不负责任’！”
她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。
“林教授！你也来了？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这小区离了你不行？只有你才能教奥数？”
“可惜啊！时代变了！”
“看看我们！没有你，我们只会考得更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