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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这顿饭他吃得痛快。两人去了路边的海鲜排档,点满一桌菜,搬来几箱啤酒,一直吃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出租屋休息。

第二天七点,李云洋照常醒来。

不管睡得多晚,只要稍作休息,他总能恢复精神。清晨的游戏厅还没什么客人,他在客厅练了会儿格斗,才去隔壁叫醒还带着酒意的阿泉。两人在楼下简单吃了早点,八点半左右骑摩托车到了游戏厅。

露露已经先到,还给大家准备了早餐。李云洋和阿泉虽然吃过,也没拒绝这份心意。没多久,凡仔、大胖小胖和耗子也陆续来了。

游戏厅刚开门,客人就涌向捕鱼机。凡仔按李云洋的交代,把昨天收入的二千元交给B哥。负责打扫的莲姐拿到五百块报酬,高兴得连连道谢。

不到十点,游戏厅已人声鼎沸,十台捕鱼机前挤满了人。李云洋带着大伙忙活起来。

这天生意比前一天更火爆,有些客人甚至排不上机子。加上营业时间延长了五六个小时,收入自然也涨了不少。

深夜十二点打烊后,李云洋一点账,发现当天营业额接近十万——这还是他把机器调成普通模式,让客人也有机会赢的结果。要是调成困难模式,恐怕没人愿意玩。

他拿出15000元分给大家:阿泉、凡仔、露露、大胖小胖、耗子各得两千,莲姐五百,交B哥两千,留五百作零用。剩下的八万五全归李云洋。

分完钱大家都满脸喜气,凡仔几个甚至开始幻想跟着洋哥干一年就能成百万富翁。李云洋心里也热腾腾的,知道财富之路已经打开。

为庆祝生意兴隆,他又带众人去夜市吃了顿丰盛的夜宵,花了近两千。

这点开销,李云洋已不放在心上。如今一天净赚八万多,花点钱享受也是应该的。

随后的几天,乐玩游戏厅生意一天比一天好。李云洋每日分到的利润都在十万左右。只可惜游戏厅只有十台捕鱼机,要是能再多几台,赚得还会更多。

时间一天天流逝,转眼又过了一周。乐玩游戏厅依旧天天客满,李云洋轻松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,手头现金已近百万。阿泉和凡仔他们也各自有了一笔不小的收入。

有了这笔资金,李云洋开始考虑增加捕鱼游戏机的数量。但乐玩游戏厅场地有限,再添机器就会显得拥挤。因此,他萌生了一个新念头:自己开一家新的游戏厅。这样不仅能赚更多,还可以摆脱B哥的抽成。

即便每天只需交给B哥两千块,李云洋心里也不乐意。当初若不是缺资金、缺场地,他宁愿把钱送给路边乞丐。何况乐玩游戏厅生意如此红火,迟早会被B哥察觉,到时候他肯定会插手,甚至把场子收回去自己做。

于是,李云洋打算在附近找一个更大的店面,租下来开自己的游戏厅。

这天上午九点,李云洋照常开门营业。在游戏厅待了一会儿后,他吩咐阿泉他们看店,自己准备出门。刚要离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——正是刘飞达。

刘飞达穿着一身西装,手提公文包,精神焕发。看到游戏厅生意火爆,他对李云洋说:“洋哥,我特地过来看看你。没想到你这儿生意这么旺,捕鱼游戏机算是大获成功了吧?”

李云洋笑了笑,回答:“还行,比预想中好一点。刘老板,有什么事就直说吧。”

刘飞达也不绕弯子,直接说明来意:“洋哥,我还是想谈合作的事。你的捕鱼游戏机这么受欢迎,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?我们能不能一起制作更多机器去销售?”

果然,刘飞达这趟来是想和李云洋商量制作和销售捕鱼游戏机的事。

但李云洋目前还没有合作的打算,他计划趁其他游戏厅还没引进这款机器,先独占市场,大赚一笔。

于是他婉拒道:“刘老板,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,我会尽快给你答复。”

刘飞达心里虽有些不悦,表面上仍客气地说:“行,洋哥你慢慢考虑。不过已经有不少游戏厅联系我,想买捕鱼游戏机。我建议你配一部大哥大,方便我们联系。毕竟你现在生意做得不错,也该讲究点门面。”

听说其他游戏厅已经开始询价,李云洋心里掠过一丝隐忧。但他没有多问,只是点头答应:“我这就去通讯公司买一部大哥大,待会儿把号码告诉你,反正我有你的名片。”

两人又寒暄几句,刘飞达便匆匆告辞——他手头也有不少事要处理。

李云洋亲自把对方送到游戏厅门口,目送汽车远去后,骑上摩托车直奔附近的通讯公司。他觉得刘飞达说得有道理,现在资金充裕,确实该配个通讯工具,既方便生意,也能提升形象。

花了两万左右买了最新款的大哥大后,李云洋立刻按照名片上的号码给刘飞达打了电话,告知对方自己的联系方式。

挂断电话,他收好大哥大,骑着摩托车在附近街区转悠,寻找合适的店面,准备开设自己的游戏厅。

与此同时,在乐玩游戏厅同一条街的另一家大型游戏厅里,正上演着另外一幕。

这家由B哥掌控、陈浩南负责的游戏厅占据两层,摆放着五六十台游戏机,其中一半是老 和拉霸机。这里一向是陈浩南的重要财源,加上他管理的其他场子,收入相当可观。

但最近几天,他接连收到看场小弟的报告,说游戏厅生意持续下滑。起初陈浩南没太在意,以为只是暂时波动。直到昨天营业额居然不到两千元,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。

得知游戏厅生意惨淡,陈浩南坐不住了,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。他和山鸡、大天二、牛皮、巢皮几个人挤在一辆面包车里,一路开到游戏厅门口。停好车,一行人走了进去。

陈浩南前阵子和东星的黑熊火拼受了伤,休养了将近十天,这几天才勉强能自由活动。他披着皮衣,嘴里叼着烟,领着山鸡他们走进大厅,一眼望去,客人没几个,反倒是十几个看场的小弟扎堆聊天。

这景象让陈浩南心头火起,大步走过去喝道:“你们都很闲是吧?”众人一见是他,顿时慌了神。其中一个小弟怯怯地解释:“南哥,不是我们偷懒,实在是最近没什么生意,我们也没事可做啊。”

陈浩南清楚他说的是实情,游戏厅的生意确实一落千丈,连日常开销都快撑不住了。要不是接到小弟的电话请他亲自来看看,他都不敢相信情况这么糟。

他没再责怪小弟,转而问道:“我接手之后这里生意一直不错,最近到底怎么回事?”刚才回话的小弟凑近说:“南哥,我们打听过了,乐玩游戏厅那边新进了一批机器,把客人都吸引过去了,所以我们这才冷清。”

“乐玩游戏厅?”陈浩南有点印象,想了想说:“那不是大头的场子吗?他还有本事抢我的生意?”铜锣湾这一带的娱乐场所大多归B哥管,每个场子是谁负责,陈浩南心里都有数。

但旁边的小弟告诉他:“南哥,您养伤这段时间不知道,乐玩现在不是大头哥管了,B哥把它交给了李云洋,现在是他在经营。”

“什么?B哥把乐玩交给李云洋了?”陈浩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他养伤期间确实没怎么过问社团里的事,没想到才十几天,李云洋就冒起来了。想起上次和东星黑熊那场火拼,陈浩南对李云洋早就憋着一股不爽。

他被黑熊砍成重伤,差点没命,李云洋却借机出了风头,还得到B哥赏识,升了堂口红棍。

虽然堂口红棍地位不算多高,说到底也就是个高级打手,真正要看的是地盘和人手。但陈浩南隐约觉得李云洋不简单,甚至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位置。

现在连他管的游戏厅生意都被李云洋抢走,更是让他火冒三丈。在他看来,李云洋这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他。

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,陈浩南最不能忍的,就是手下爬得比自己快、能力比自己强。

陈浩南冷着脸说:“李云洋这小子够胆,敢跟我抢生意,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。”他转身对山鸡几人吩咐:“走,去乐玩游戏厅会会李云洋。”

场子里的小弟们一听,纷纷开口:“南哥,我们跟你一起去。”

陈浩南扫了他们一眼,傲然道:“我就是去跟李云洋聊几句,又不是去打架,用得着这么多人?再说了,一个社团的,他想跟我斗,还差得远。”

说完这话,陈浩南带着山鸡、大天二、牛皮和巢皮离开了游戏厅。他坚信李云洋不是自己的对手。上次李云洋能砍伤黑熊,不过是运气好——那时候黑熊已经被他耗得差不多了。要不是自己当时也带伤,放倒黑熊的肯定是他。

带着这份自信,陈浩南几人开着面包车,直奔乐玩游戏厅。一下车,就看到游戏厅里人来人往,热闹得很。走进去一看,乐玩的生意火爆程度远超他的想象,就连他自己场子最旺的时候,也没这么多客人。尤其是大厅中间那十台捕鱼机,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想玩都挤不进去,只能站在外面看。陈浩南知道,那就是手下说的新机器。

阿泉和凡仔在游戏厅里照看场子,看见陈浩南带着人走进来,两人交换了个眼色,随即叫上大胖、小胖和耗子,一齐迎了上去。阿泉向来对陈浩南看不顺眼,此时见他一副倨傲模样,便语气平淡地开口:“南哥?真是稀客,伤都养好了?”

山鸡一听就火了,冲上前指着阿泉骂道:“你什么东西,敢这样跟南哥说话?”

阿泉并不退让,淡淡回敬:“我不过是关心一句,这也不行?”

“还顶嘴?今天非教训你不可!”山鸡卷起袖子就要动手。

陈浩南这时出声拦住:“山鸡,别冲动,跟他计较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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