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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第二章

5

赵寅成僵在原地,目光在我手中滴血的长剑与沈青禾血肉模糊的脸颊间来回打转,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。

下一秒,他脸上竟挤出几分近乎扭曲的欣喜,快步上前时甚至忘了顾及帝王仪态,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污水都浑然不觉。

“梦灵璇!真的是你!”

他声音发颤,语气激动地,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至亲。

“当年听闻你在西域戈壁遭遇流沙,朕担心你安危,派人寻了整整三年都杳无音讯了!你能平安回来,真是太好了!”

他一边说,一边伸手想拍我的肩膀,却被我周身骤然暴涨的剑气逼得缩了回去。

那剑气带着彻骨的寒意,让他下意识后退半步,脸上的欣喜也淡了几分,却很快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转头看向我身旁的灵枢。

“灵枢……”

他重重叹了口气,眼底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。

“这些年委屈你了。朕并非有意亏待你,只是沈氏一族势大,朕登基初期根基未稳,不得不暂时妥协。你放心,朕心里始终记挂着你我当年的情分,待朕稳住朝局,定会将你接回坤宁宫,恢复你的皇后之位。”

说着,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,那玉佩通体莹白,上面雕刻着并蒂莲纹,正是当年灵枢与他定情时,灵枢亲手为他系在腰间的信物。

他将玉佩捧在手心,语气愈发恳切:

“灵璇,你看这枚玉佩,朕戴了这么多年从未离身。当年若不是灵枢倾力相助,朕也走不到今天。朕知道你心疼妹妹,可沈青禾毕竟是朕的皇后,今日之事……可否念在旧情,饶她这一次?朕保证,日后定会约束她,绝不让她再伤害灵枢分毫。”

沈青禾趴在地上,原本因疼痛扭曲的脸瞬间僵住。

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赵寅成,眼中满是震惊。

她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帝王,竟会在此时对着刺客示弱,还提起与灵枢的旧情。

可她毕竟是在深宫摸爬滚打多年的人,很快便压下了心头的诧异,死死咬住嘴唇没敢出声,只是用怨毒的目光偷偷瞪着灵枢。

灵枢在我怀中轻轻颤抖着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。

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袖,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,许久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那枚并蒂莲玉佩上,眼底尽是冰冷的嘲讽。

“旧情?”

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“赵寅成,你也配提旧情?”

赵寅成脸上的表情一僵,勉强维持着温和:

“灵枢,朕知道你受了委屈,可当年之事……”

“当年之事?”

灵枢突然拔高声音,胸口剧烈起伏着,扯动了背上的伤口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,却依旧眼神锐利地盯着赵寅成。

“赵寅成,当年我助你从闲散王爷逆袭登基,为你出谋划策,稳定朝纲,甚至不惜动用我姐在江湖中的人脉为你铺路。可你呢?你登基不过半年,便开始忌惮我,怕我声望过高威胁到你的皇权!”
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哭腔,却依旧字字清晰:

“沈青禾背后有太傅为她撑腰,你垂涎她家族的势力,便默许她捏造我的罪名!夺我后位,将我打入掖庭做罪奴,这些我都认了。可你不该……不该杀了我们的孩子!”

“孩子”二字出口,灵枢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滚烫地砸在我的手背上。

她指着赵寅成,手指因愤怒而颤抖:

“我刚生下皇子,你便对外谎称皇子夭折,实则派心腹将他活活闷死!你怕我记恨,怕我日后报复,竟还让人打断我的右手!”

说着,她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,那只曾经能写出锦绣文章的手,如今手腕处骨骼扭曲,手指僵硬地蜷缩着,连伸直都做不到。

“现在,我这只手废了,我再也写不出字了!你毁了我的名声,杀了我的孩子,废了我的手,现在却拿着一枚破玉佩跟我谈旧情?赵寅成,你怎么敢的!”

灵枢的声音越来越高,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。

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赵寅成的脸上。

他脸上的温和与愧疚早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恼羞成怒,手中的玉佩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成了两半。
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
赵寅成色厉内荏地低吼。

“朕何时杀了皇子?是你自己身子弱,没保住孩子!至于你的手,那是你在掖庭干活时不小心摔断的,与朕无关!”

“无关?”

我冷笑一声,上前一步,剑尖直指赵寅成的胸口。

“陛下倒是会狡辩。只可惜,方才灵枢说话时,你心中的愧疚与恐惧早已透过心绪外泄,被我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
赵寅成脸色瞬间惨白,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在身后的御林军身上才稳住身形。他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,终于再也装不下去,声音里满是惊恐:

“梦灵璇,你别冲动!朕是大衍皇帝,你若杀了朕,天下人都会视你为逆贼!”

“逆贼?”

我嗤笑一声,手腕微抬,长剑在他颈侧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
“比起你对灵枢做的那些事,我今日就算屠了这整个皇宫,也担得起一句‘替天行道’!”

6

剑尖抵在赵寅成颈侧,那抹冰凉让他浑身僵硬,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
我却没急着了结他,目光骤然转向一旁还在瑟瑟发抖的沈青禾。

她见赵寅成被制,脸上的癫狂早已褪去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,双手仍死死捂着那道从额头划到下颌的伤疤,仿佛这样就能遮住自己的狼狈。

“沈青禾,你欠灵枢的,该还了。”

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可落在沈青禾耳中,却比任何嘶吼都更让她胆寒。

她连滚带爬地想往后缩,嘴里语无伦次地哭喊着,可赵寅成自身难保,连半个字的回应都不敢给她。

我足尖一点,身形如鬼魅般掠到她身前,断尘剑并未出鞘,只凭指尖凝聚的剑气,便朝着她的四肢经脉隔空一点。

“啊——!”

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掖庭的死寂。

沈青禾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力气,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骤然瘫软在地,像一摊没了骨头的烂泥。

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脚,试图抬起,却发现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。

可这还不够。

我的目光落在她耳畔那枚莹润的冰心翡翠上,还有她手腕上的赤金手镯……

“这些东西,你不配戴。”

我手腕微扬,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她的耳廓。

沈青禾甚至没看清我的动作,便只觉左耳一阵剧痛,带着冰心翡翠的耳廓连同一缕发丝一起落在地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肩头。

她还没从左耳的剧痛中回过神,右手手腕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。

那只戴着赤金手镯的手,已被剑气齐腕斩断,手镯随着断手“当啷”一声掉进污水里,溅起的黑泥糊了她满脸。

“还有你这双踩过灵枢锦鞋的脚,也留着无用。”

话音未落,两道剑气再次闪过。

沈青禾的双脚应声而断,鲜血汩汩地涌出,很快便将她身下的污水染成了暗红色。

她疼得浑身抽搐,却连昏过去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,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眼底满是绝望。

我嫌恶地瞥了她一眼,转头看向那些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御林军,声音冷得像冰:

“把她拖去掖庭最阴暗的囚牢,不给药,不给干净的水,让她好好尝尝灵枢当年受的苦。若敢让她死了,你们便替她偿命。”

御林军们哪敢违抗,连滚带爬地上前,用粗麻绳将沈青禾捆住,拖着她往囚牢的方向走去。

沈青禾的惨叫声渐渐远去,最终消散在掖庭的腐臭空气中,再也没了声息。

解决完沈青禾,我才重新转向赵寅成。

他看着眼前的惨状,脸色早已惨白如纸,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,龙袍下摆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片。

“梦灵璇……你不能杀朕……朕是大衍的皇帝……”

他声音发颤,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我嗤笑一声,手腕微抬,断尘剑的剑气瞬间震碎了他身上的明黄龙袍。

龙袍碎片纷飞,露出他里面的素色内衣,而他的胸口处,一道浅浅的血痕正缓缓渗出鲜血。

这道伤不深,却足够让他记住此刻的恐惧。

“杀你?”

我剑尖挑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看着我。
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我暂且留着你的性命,待我清算完所有害过灵枢的人,再亲手送你去见你的好皇后。”

赵寅成被我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,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,只能一个劲地摇头。

我没再理会他,而是转身看向在场所有的宫人、太监,还有那些仍被剑气定在原地的御林军,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整个掖庭都微微颤抖:

“当年参与陷害灵枢、将她贬为罪奴的人,还有动手打断她右手、杀害她孩子的侍卫,全部站出来!若敢隐瞒,我定让你们尝遍江湖最残酷的刑罚,死无全尸!”

威压之下,无人敢动。

那些曾经参与过陷害灵枢的宫人太监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有人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地,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。

而那些当年执行刑罚的侍卫,更是吓得浑身筛糠,连手中的长刀都握不住,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我冷眼看着他们,又看向那些还算安分的御林军:

“把这些人全部关押起来,严加看管,等候发落。若有敢私放者,同罪论处!”

御林军们不敢怠慢,立刻上前,将那些认罪的人一一捆住,押往监牢。

一时间,掖庭里只剩下铁链拖地的声音和犯人们的哭喊声,曾经威严的皇宫禁地,如今却成了人间炼狱。

我走到灵枢身边,轻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。

她看着眼前的一切,眼中的泪水再次滑落,却不再是之前的绝望与痛苦,而是带着一丝释然。

“姐姐……”

她声音嘶哑,却带着几分安心。

我摸了摸她的头,柔声道:

“别怕,有姐姐在,所有害过你的人,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。接下来,我们该去清算剩下的旧账了。”

灵枢点了点头,紧紧攥住我的手。

我扶着她,转身朝着掖庭外走去。

而身后的皇宫,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,只剩下一片狼藉与恐惧,等待着我接下来的清算。

7

我扶着灵枢刚走到转角,便见一队御林军慌慌张张跑来,脸色惨白地跪地禀报:

“仙长!太傅沈从安……沈太傅带着三千禁军把掖庭围了!他说您擅闯皇宫、残害皇后,是谋逆大罪,要您立刻交出皇后娘娘,认罪伏诛,否则就要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:

“梦灵璇!你这江湖莽妇,竟敢在皇宫内行凶!伤我爱女、胁持陛下,此等滔天罪行,早已违背武林道义!老夫已派人传信武林盟,若你今日不束手就擒,老夫定联合武林同道,追杀你至天涯海角!”

我抬头望去,只见掖庭门外,沈从安身着紫色官袍,站在三千禁军前方。

他身后的士兵们手持长戟,戟尖寒光闪烁,密密麻麻的阵型如铁壁般将出口封死,显然是做足了万全准备。

灵枢下意识攥紧我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:

“姐姐,他是当朝太傅,手里还有兵权……”

我拍了拍她的手背,眼底毫无惧色:

“放心,不过三千禁军罢了,伤不了我。你在这殿内等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
说着,我将她护在殿内的梁柱后,又布下一层无形剑气作为屏障,才提着断尘剑,一步步走出掖庭。

沈从安见我独自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被怒意取代:

“梦灵璇,你倒是有胆!不过你以为凭你一人一剑,能敌过三千禁军?识相的就赶紧跪下受缚,或许老夫还能饶你妹妹一命!”

“饶她一命?”

我嗤笑一声,剑尖斜指地面,周身剑气骤然暴涨。

“当年你女儿害灵枢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饶她一命?今日别说三千禁军,就是三万,也拦不住我要讨回公道!”

话音未落,我足尖一点,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禁军阵型。

断尘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,剑气所过之处,长戟断裂、甲胄崩裂,禁军士兵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纷纷倒在地上。

我如入无人之境,脚下的石板被剑气震得碎裂,身后留下一片狼藉。

不过瞬息之间,我便突破了层层防线,站到了沈从安面前。

他脸上的得意还未散去,便被突如其来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。

“你……你竟敢……”

沈从安吓得声音发颤,指着我却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我剑尖抵住他的咽喉,冷声道:

“你女儿欠灵枢的,你这个做父亲的,也该一并偿还。”

话音落下,剑气微动,沈从安的脖颈便渗出鲜血,他双目圆睁,倒在地上没了气息。

身后的禁军见主将已死,瞬间乱作一团,有人扔下兵器想要逃跑,却被我周身的剑气定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
就在这时,一道明黄色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,正是赵寅成。

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,手里还抓着一把长刀,眼神癫狂地朝着我砍来:

“梦灵璇!朕跟你拼了!你杀了太傅,毁了朕的江山,朕今日非要你陪葬不可!”

我侧身躲过他的攻击,看着他狼狈的模样,眼中满是嘲讽。

如今的他,早已没了帝王的威严,只剩下困兽犹斗的疯狂。

我随手一挥,一道剑气便震飞了他手中的长刀,又隔空一点,将他定在原地。

“就凭你这点本事,也想跟我斗?”

我走上前,拎着他的衣领,将他拖到掖庭深处的阴沟旁。

我撤去他身上的定身术,又用铁链将他的手脚锁在阴沟边的石柱上,冷声道:

“当年你把灵枢关在这里受苦,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。让你每日看着这污水,看着你亲手毁掉的一切,好好体验绝望的滋味。”

赵寅成瘫坐在地上,看着身旁散发着腐臭的阴沟,眼中满是恐惧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

我转身回到殿内,扶着灵枢走到赵寅成面前。

灵枢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人,眼中早已没了半分情意,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她从怀中掏出那枚摔成两半的并蒂莲玉佩,抬手便将玉佩扔在赵寅成面前的污水里。

“赵寅成,当年我助你登基,对你一片真心,可你却毁我名声、杀我孩子、废我右手……”

灵枢的声音嘶哑,却字字清晰。

“今日我便当着你的面,撕毁这定情信物,从此你我之间,再无半分情谊!”

赵寅成看着污水中的玉佩,眼中终于露出悔恨的神色,他想伸手去捡,却被铁链牢牢锁住,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喊:

“灵枢!朕错了!朕知道错了!你原谅朕好不好?朕还能给你皇后之位,还能……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灵枢打断他的话,在我的搀扶下转身离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
接下来的几日,我留在皇宫中,清算所有害过灵枢的人。

而被锁在阴沟旁的赵寅成,每日都要忍受污水的腐臭和宫奴们的唾骂。

那些曾经被他迫害过的宫奴,见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,纷纷上前报复。

这日,我扶着灵枢路过阴沟时,便见一群宫奴围着赵寅成,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。

他的惨叫声渐渐微弱,最终没了声息。

灵枢看着眼前的场景,轻轻舒了口气,眼底的阴霾终于散去。

8

解决完皇宫内的罪孽,我并未立刻着手飞升之事。

武林盟此前被沈从安蒙蔽,得知真相后主动前来致歉,愿与我一同清理朝堂与江湖中依附沈家、作恶多端的奸邪势力。

我提着断尘剑,扳倒了沈党余孽把持的六部要职,将贪赃枉法的官员一一查办,抄没的赃款尽数用于赈济灾民。

铲除了靠沈家庇护作恶的黑恶帮派,解散了助纣为虐的私人武装。

清理乱象的同时,我与灵枢一同物色新帝人选。

最终,我们选中了贤王赵寅昭。

他素来体恤百姓,在朝野间声望极高,当年灵枢被贬时,他还曾暗中派人送去衣物药品,是皇室中少有的良善之人。

在我的武力震慑与武林盟的支持下,赵寅昭顺利登基,定国号为“景和”,开启了新的朝局。

登基大典后,我将灵枢带回临时居所,取出这些年寻遍天下才集齐的药材与丹药。

亲自为灵枢熬药敷膏。

起初,她枯瘦的右手连握笔都做不到,可随着丹药药效渐显,再加上功法滋养,短短两天,她手腕处的骨骼便逐渐归位,手指也能慢慢屈伸。

新帝赵寅昭深知灵枢的才学,登基后亲自登门,恳请她担任“帝师”,辅佐自己治理国家。

灵枢起初还有些犹豫,怕自己难以胜任,我拍着她的手鼓励:

“你当年能助端王登基,如今也能凭才学让这天下更安稳。你的才华,不该就此被埋没。”

在我的劝说下,灵枢最终应允。

此后,宫中常能见到灵枢的身影。

她为新帝制定新政,减免苛捐杂税,鼓励农桑;又开设书院,让寒门子弟有机会读书入仕;还修订律法,废除了诸多残酷刑罚,让百姓能安居乐业。

每当朝会之上,她引经据典、侃侃而谈,提出的对策切中要害,连老臣们都纷纷颔首称赞。

曾经那个在掖庭中满身污泥、眼神空洞的罪奴,渐渐找回了当年“天下第一才女”的风采。

她重新换上素雅的襦裙,发髻上别着简单的玉簪,提笔能写锦绣策论,开口能论家国大事,眉宇间尽是自信与从容。

距离踏破虚空仅剩一日时,夜幕降临,我拉着灵枢登上皇宫的屋顶。

晚风轻拂,吹起她的裙摆,远处的宫灯连成一片暖黄的星海。

我们并肩坐着,从穿越之初聊起:

聊刚到武侠世界时的惶恐,聊我为练剑彻夜不眠的日子,聊她第一次在诗会上崭露头角的紧张,聊她当年以为觅得良人时的满心欢喜……

那些过往有苦有甜,如今提及,却只剩释然。

“姐姐,你走之后,我会好好辅佐陛下,守好这大衍朝,也守好自己。”

灵枢靠在我肩头,声音轻柔却坚定。

“你在新的世界里,也要好好的。”

我揉了揉她的头发,眼眶微热:

“放心,姐姐会在天上看着你。你要记得,无论遇到什么事,都不要忘了,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
一夜长谈,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天空突然亮起七彩霞光,霞光中隐约有仙鹤长鸣,一股无形的吸力从天际传来。

我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灵枢,她眼中含着泪,却笑着朝我点头。

我握紧手中的断尘剑,纵身一跃,身影在霞光中化作一道流光。

风声在耳边呼啸,我回头望去,还能看到屋顶上那个小小的身影,正用力挥手。

我笑着闭上眼睛,任由那股吸力将我带向天际,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。

灵枢站在屋顶,望着姐姐消失的方向,久久没有挪动。

她抬手擦干眼泪,转身走下屋顶。

新帝还在等着她商议春耕之事,朝堂上还有诸多新政等着推进,她的人生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此后多年,大衍朝在新帝与帝师的治理下愈发繁荣,百姓安居乐业。

后人提及景和年间,总会赞叹一句“帝师之才,冠绝天下”。

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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