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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院长奶奶！”
林念念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，挣脱了束缚，扑到坑里，抢过骨灰盒抱进怀里。
“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，是我没保护好您……”
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，哭得几乎窒息。
沈明轩也跳下来，满脸不耐烦的往外推她。
“林念念，你闹够了没有！快上去，别耽误迁坟！”
推搡中，林念念摔倒在冰冷的泥土上，陈旧的骨灰盒脱手飞出，盒盖在空中翻开，骨灰洒了一地。
林念念趴在地上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她的哭声戛然而止，瞳孔剧烈收缩，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灵魂。
沈明轩也愣住了，看着满地骨灰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北州，看着那洒落的骨灰，以及林念念彻底死寂的眼神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他搂着沈清欢的手臂，不自觉的收紧。
沈清欢感受到他的僵硬，立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，哭着冲到那堆散落的骨灰前。
“念念姐，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！我这就帮你装起来……”
她说着就要伸手去碰触那些骨灰。
“别碰院长奶奶！”
林念念猛地回过神，一把推开沈清欢的手。
她用的力气并不大，沈清欢却像是被重重推了一把，向后踉跄几步，精准的跌坐在一旁的泥坑里。
“欢欢！”
顾北州一个箭步冲上前，小心翼翼的将沈清欢从泥泞中扶起。
沈清欢靠在他怀里轻声抽泣：“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，北州哥哥，我们下辈子不要在一起了，这块地我不要了……”
“别胡说！”
顾北州紧紧搂着沈清欢，转头看向林念念，眼神冷得刺骨。
“林念念，这块墓地是我非要不可，和欢欢没关系，你要怪就怪我，别伤害欢欢！她只是想帮帮你。”
林念念跪坐在散落的骨灰前，双手死死攥着泥土，赤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“她那是帮我？好啊……等她死了，我也把她的骨灰扬了，好好帮她一回！”
“啪！”
顾北州几步走过来，抬手给了林念念一个耳光。
他的声音里压着怒意：“你再说一遍试试？”
林念念偏着头，脸颊火辣辣的疼。
三年前，顾北州曾经在院长奶奶病床前发誓，说要一生一世对她好。
而现在，他为了别的女人，挖了院长奶奶的坟墓，还在她老人家面前打了她。
林念念唇角扯出一抹凄厉的笑。
她缓缓转回头，赤红的眼死死盯着顾北州，一字一顿的重复。
“我说，等沈清欢死了，我就扬了她的骨灰！顾北州，有本事你就现在打死我，让我没这个机会！”
顾北州被她眼中的决绝震住，呼吸猛地一滞，还未落下的手僵在半空。
他下意识想要解释，他可以给老院长买最好的骨灰盒，找最好的法师给她老人家超度，让她不要再这样执拗，把自己置于所有人对立面。
话未出口，被沈清欢紧紧的抱住。
“北州哥哥，我心口好疼……念念姐今天闹的太厉害了，我有些喘不上气，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？”
顾北州的话头止住。
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更紧的搂住了沈清欢，点了点头，揽着她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