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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黑色血液在海水中扩散的瞬间,更多噬灵鱼从漆黑海域深处涌来,它们的鳞片在避水佩的蓝光下泛着诡异的银芒,密密麻麻的鱼群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。墨渊辰捂着流血的手臂,血契图腾的邪气顺着伤口向外溢散,连眼神都开始变得浑浊:“苏清瑶……别管我……你带着神灯线索先走……”

“一定还有办法的,我不会丢下我的同伴的。”苏清瑶将幽冥火种的光芒催至最大,金色屏障勉强挡住鱼群冲击,可火种的光晕已开始暗淡。就在这时,她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飞出,与墨渊辰腰间的避水佩碰撞在一起,两者爆发出蓝金交织的强光,海水中竟裂开一条狭长的通道,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发光的海底宫殿轮廓。

“是归墟秘境的入口!”苏清瑶心中一喜,拉起墨渊辰冲进通道。噬灵鱼群被强光震慑,一时不敢靠近,通道入口很快闭合,将鱼群隔绝在外。两人顺着通道前行,海水的温度渐渐回升,周围的黑暗被宫殿散发的柔光驱散,那些发光的珊瑚与奇异鱼类又重新出现,只是这次它们眼中没了贪婪,反而带着几分敬畏。

“青铜碎片和避水佩竟能相互感应。”墨渊辰靠在通道壁上喘息,手臂的伤口在蓝光滋养下渐渐止血,“看来瑶曦娘娘早有安排。”苏清瑶扶着他继续前进:“她留下的线索环环相扣,月华神灯一定就在前面。”

通道尽头是宫殿的正门,门上刻着人鱼族的图腾,与苏清瑶之前见过的人鱼族长头饰纹路一致。她取出人鱼之泪,将泪水滴在图腾中央,图腾发出柔和的蓝光,宫门缓缓打开。宫殿内比想象中更宽敞,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,照亮了下方堆积如山的上古兵器与残破甲胄——这里果然是上古战场遗迹。

“小心脚下。”墨渊辰提醒道,两人踩着散落的兵器前行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力残留。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,前方出现一道光幕,光幕中映出月华神灯的影像:神灯悬浮在一座石台之上,周围缠绕着淡金色的雾气,石台下方趴着一只巨大的旋龟。

“那就是旋龟!”苏清瑶压低声音,“传说它是归墟的守护者,壳上刻着上古符文,刀枪不入。”墨渊辰握紧长剑:“正面硬拼不行,得找它的弱点。”两人穿过光幕,果然看到石台中央的月华神灯,而旋龟正趴在台下沉睡,巨大的壳上布满尖刺,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周围的海水波动。

苏清瑶祭出幽冥火种,将光芒凝成细线,小心翼翼地朝着神灯靠近。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灯柄时,旋龟突然睁开眼睛,红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她,巨大的尾巴猛地扫来。“小心!”墨渊辰及时将她推开,尾巴扫在旁边的石柱上,石柱瞬间断裂。

旋龟翻身跃起,朝着两人扑来,壳上的尖刺泛着寒光。苏清瑶运转星瑶玉的力量,在身前凝成一道光盾,旋龟撞在光盾上,发出“轰”的巨响,光盾瞬间布满裂纹。“它的力量太强了!”苏清瑶惊呼,墨渊辰趁机挥剑刺向旋龟的眼睛,却被它用壳挡住,剑刃擦过壳面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

激战中,墨渊辰左臂的血契图腾再次异动,黑色纹路蔓延到脖颈,他闷哼一声,灵力瞬间紊乱。旋龟抓住机会,一口咬住他的长剑,猛地甩头将他甩飞出去。“墨渊辰!”苏清瑶心中一急,将青铜碎片掷向旋龟,碎片在空中炸开,金光刺得旋龟暂时失明。

她趁机跑到墨渊辰身边,将星瑶玉贴在他的眉心,帮他压制邪气。“我没事……”墨渊辰喘着气,指向旋龟壳下的缝隙,“它的腹部没有甲壳保护,那是弱点!”苏清瑶点头,取出腰间的短刃,趁着旋龟还在失明状态,纵身跃起,朝着它的腹部刺去。

短刃刺入旋龟腹部,它发出凄厉的嘶吼,身体剧烈挣扎。苏清瑶拔出短刃,鲜血喷涌而出,旋龟的动作渐渐迟缓,最终倒在地上,化作一缕青烟消散。石台中央的月华神灯失去守护,发出耀眼的光芒,自动飞到苏清瑶手中。

神灯入手温暖,灯芯燃烧着淡金色的火焰,与星瑶玉产生强烈共鸣。苏清瑶刚想将神灯靠近墨渊辰破解血契,神灯突然飘到空中,灯芯火焰化作一道光束,在宫殿墙壁上投射出一幅影像:瑶曦娘娘手持星核,与一名身着狐族服饰的男子对峙,男子的面容竟与墨渊辰有七分相似。

“那是……前任青丘尊主?”苏清瑶震惊不已,影像中瑶曦开口:“狐帝,你我约定以星核封印玄夜,为何要与他签订血契?”男子沉默片刻:“为了青丘百姓,我不得不妥协……血契能暂时延缓玄夜苏醒,给瑶光争取时间。”

影像继续播放,画面转到瑶光界覆灭之日,前任狐帝带着血契令牌赶来,却为时已晚,瑶曦已与玄夜同归于尽。“血契之咒,需以星核血脉与月华神灯共同破解……但要小心,血契背后,藏着玄夜的分身……”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,神灯的光芒也黯淡下来。

“玄夜的分身?”墨渊辰脸色凝重,“难道血契不仅是诅咒,还是玄夜安置分身的媒介?”苏清瑶握紧神灯:“不管怎样,先试试破解血契。”她将神灯与星瑶玉同时贴在墨渊辰的胸口,金色光芒涌入,血契图腾开始淡化,却并未消失,反而浮现出玄夜的虚影。

“哈哈哈……你们以为拿到神灯就能破解血契?”虚影发出阴冷的笑声,“这血契早已与墨渊辰的灵魂绑定,我就是他,他就是我!”虚影朝着苏清瑶扑来,墨渊辰连忙将她推开,自己却被虚影附身,眼中泛起黑雾,朝着她挥剑砍来。

“墨渊辰,醒醒!”苏清瑶含泪喊道,将月华神灯的力量全部注入星瑶玉,一道强光击中墨渊辰的眉心。虚影发出惨叫,渐渐消散,墨渊辰恢复清明,瘫坐在地,血契图腾虽未完全消失,却已淡化许多。

两人刚松一口气,宫殿突然开始震动,顶部的夜明珠纷纷掉落。“不好,归墟要塌了!”墨渊辰拉起苏清瑶,朝着宫殿外跑去。通道入口已重新打开,两人冲出去后,身后传来宫殿崩塌的巨响。

海水中,噬灵鱼群早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黑色邪气。苏清瑶抬头望去,归墟上空的海水开始变黑,一道巨大的裂缝正在形成,与青丘、幽冥城上空的裂缝遥相呼应。“玄夜的力量正在汇聚……”墨渊辰脸色惨白,“三个裂缝一旦连通,他就能彻底苏醒!”

两人朝着海面游去,可邪气越来越浓,缠住他们的脚踝,阻碍他们的行动。苏清瑶祭出月华神灯,金色火焰驱散周围的邪气,可裂缝中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,两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裂缝靠近。“我们不能被吸进去!”苏清瑶握紧墨渊辰的手,将星瑶玉、青铜碎片与神灯的力量融合,形成一道防护罩。

防护罩虽暂时挡住吸力,却在邪气的侵蚀下渐渐变薄。苏清瑶看着墨渊辰淡化却仍存在的血契图腾,心中突然明白瑶曦的话——血契背后藏着的不仅是分身,还有玄夜苏醒的关键。而此刻,三个裂缝即将连通,玄夜的笑声从裂缝中传来,越来越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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