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徐钊临满眼担忧的样子,陆玟媗失笑。
“非也!”
“太子不能得罪!”
“当今皇上还活着,太子就能把持朝堂,可见是个厉害的主。”
“那魏君孜今日敢打着太子的名头,逼我就范。肯定不是头一次。”
“俗话说,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就怕猪一样的队友。”
“我只需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,自会有太子阵营的人收拾他。”
“只要太子殿下阵营的人出手,我或许能多个结交的机会。”
徐钊临微微蹙眉。
“媗姐,事情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。那个魏大人是京城的名人。”
“我参加科考时,许多书生视他为榜样。”
陆玟媗满眼错愕,“他那样一个人渣,还有人视他为榜样?”
徐钊临点头。
“魏大人一介贫苦书生,三年前考中榜眼,一跃攀上京城叶家,成为叶家的乘龙快婿。”
“俗话说,背靠大树好乘凉,那叶家是当朝太子殿下的姨母家。”
“仔细算来,魏大人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夫,怎叫人不羡慕?”
陆玟媗回想起魏君孜威胁她时的说辞,决定有个计划,她得提前。
“确实不容小视,不过,我也有应对之策。”
“什么应对之策?”徐钊临满眼关切地问。
陆玟媗莞尔一笑,“他魏君孜会攀高枝,我亦会攀高枝。”
“攀高枝?”徐钊临倒吸一口凉气。
觉得这话,不像他认识的陆玟媗会说的话。
“媗姐,听闻当今太子殿下他不近女色!”
“哈哈…”陆玟媗失笑,给禧宝擦去嘴角的红枣糕沫,又给福宝理了理头顶的乱发。
“钊临,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攀高枝,是要以色侍人吧?”
徐钊临难掩心中的惊讶,不是以色侍人?
“那怎么攀高枝?”
陆玟媗伸手,接住几片漂亮的桃花瓣,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。
“当然是以利为诱!”
“听闻当今太子殿下能文能武,行事杀伐果断,又不近女色。”
“一个位高权重又不贪慕女色的人,十之八九是一心为江山社稷。”
“攻破这样一个男人的防线,当然是给他利于江山社稷的利益。”
“钊临,你且等着,等我用利益攀上太子殿下,还能为你谋个官。”
徐钊临心尖一颤。
媗姐手中握着什么利于江山社稷的利益?
竟敢如此自信的筹谋这些?
“媗姐!”
“不必给我谋官!”
“我这身子骨,能考中榜眼亦是荣幸。”
陆玟媗笑容一滞,端起桌上茶杯递过去。
“钊临!”
“别说丧气话!”
“等我攀上太子,就能借力使力,给你请回一个太医不费劲。”
“寻常大夫治不了的病,岂知太医没法子?”
徐钊临心中一暖,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。
“好!”
“我等媗姐,攀上太子,为我请个太医!”
陆玟媗满意点头。
一抬眸,看见她娘苏小五和胡妈,从厨房朝这边缓缓走来。
“禧宝!”
“福宝!”
苏小五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,看见两个孩子,笑得眼睛眯成缝。
“想不想吃包子?”
“想!”禧宝和福宝异口同声回答,两个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。
撒欢朝苏小五跑去,嘴里甜甜喊着“奶奶”。
苏小五笑得见牙不见眼,满眼慈祥和蔼。
“好好好!”
“都吃包子!”
“盘子就在这儿,福宝和禧宝自己拿?”
一听自己拿,福宝和禧宝同时伸过去。
这时,有一只大手,一把捉住两只小手。
“福宝,擦擦手!”
“禧宝,也擦擦手!”
两个孩子,抬头看着抓着他们手的人,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。
“胡奶奶!”
胡妈被两个孩子天真无邪又可爱的表情萌化了,笑盈盈递上湿帕子。
福宝咽咽口水,脆生生道,“胡奶奶,福宝买鱼回来洗过手的。”
禧宝一把抓下湿帕子,一脸认真地擦着自己的小手,振振有词。
“哥哥,洗过手,也要再擦擦手,禧宝看见哥哥摸棋子了。”
“娘说过,摸过棋子的手,也很脏。”
“……”被妹妹当众拆台,福宝小脸有些微红,下意识看向陆玟媗。
陆玟媗知晓儿子好面子,佯装什么都没看见,视线落在胡妈身上。
说来也巧。
胡妈是她娘年轻时学刺绣认识的小姐妹。
两人分别十几年后,竟意外被她娘救了。
胡妈获救时,脸上被人刻意毁容,身上有四五处致命伤,幸得她娘救人及时,又舍得用药。
胡妈醒后,她娘问及胡妈受伤原因?
胡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好似家里发生了不得的抄家灭族大事?
她娘也不敢多问,就默默收留了胡妈。
胡妈毁容后,脸有些骇人,一直戴着面纱,从未以真容示人。
五年来,与她娘苏小五,处的像亲姐妹。
无论是照顾怀孕的她,还是照顾她两个孩子,都极为用心。
她及两个孩子,早也把胡妈当做家人。
自从进入京城,她隐隐察觉娘的情绪,有几分不对劲。
胡妈的情绪,也隐隐有几分不对劲。
“娘,你和胡妈,明天想不想出去逛逛?”
“咱们好不容易来到京城,要不要去围观一下皇宫的雄伟壮丽?”
苏小五端着包子的手一顿,眼神有几分慌乱后,又很快恢复平静。
“不去!”
“没什么好看!”
胡妈攥着帕子的手,情不自禁收紧几分,攥的指尖都开始发白。
“对!”
“没什么好看。”
“皇宫附近贵人多,咱们一不小心惹怒贵人,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京城不同咱们去过的其他地方,这儿阶级分明,分东市和西市,我和你娘既是要出去逛逛,也只敢去西市逛逛。”
陆玟媗眼神一滞,娘和胡妈果然不对劲。
“胡妈很熟悉京城?”徐钊临很惊讶胡妈对京城规则很熟悉。
胡妈神情一顿,眼神下意识看向陆玟媗。
“很熟悉!”
“落难前,我曾在京城富贵人家做事。”
“玟媗,你初来京城,若有需要,我随时可以为你奔走。”
陆玟媗有点诧异,胡妈这话是什么意思?
“胡妈,之前我娘一问你受伤的事,你就哭的好似遭受大难。”
“如今,你竟主动要为我奔走,你不怕了?”
胡妈眼神一滞,若有所思地看向两个孩子。
“玟媗,相处五年,我早已视你们为亲人。为亲人奔走,小心谨慎些,只要不露出正脸,我没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那我先谢过胡妈!”陆玟媗为胡妈的说辞感到温暖。
下意识看苏小五。
“娘,您呢?”
“初到京城,就感觉您心事重重,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