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婚礼的殿堂。
天黑了,下起了暴雨。
苏晚不顾头上的伤,淋着雨走在路上,
突然,她脚下踢到一具身体。
她低头一看,是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,
男子一米九的身高占据了大半步道,肩宽腰窄的轮廓在湿透的衬衫下更显优越,雨水顺着他微敞的领口蜿蜒而下,勾勒出紧实的胸肌线条。
男子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,冷白的皮肤,眉骨轮廓如刀削般凌厉。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衬得眉眼深邃立体。
男人明明昏迷着,身上却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。
医院
再次醒来的时候,谢景书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苏晚端了粥进来,“你醒来了,你昨天晕倒在暴雨中,很危险,我把你送来了医院,你还记得你家人吗?”
谢景书努力回想了一下,脑子很疼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当看到苏晚手中的粥咽了咽口水,肚子“咕噜”叫了一声。
苏晚把粥递到谢景书手中,“饿了吧,先吃点东西。”
这绿豆粥是她今天早上煮的。
谢景书迫不及待的把粥喝完,好喝。
他眸子亮晶晶的把空碗递给苏晚,“还有吗?”
苏晚把自己那一碗也给了他,谢景书一口气喝完。
苏晚:……
“吃饱了吗?你现在想起了什么吗?”
谢景书:“还没吃饱,姐姐你煮的粥好好喝哦,还有吗?”
医生进来。
“联系到病人家属了吗?”
苏晚摇了摇头,“医生,我不认识他,他昨天在大雨中昏迷,我就把他送到医院了,病人的状况怎么样了?严重吗?”
医生给谢景书检查了一下,又问了一下他几个问题,
医生默默叹了口气,对苏晚道,“病人之前脑部受到了重创,失忆了,病人现在觉得自己还在18岁,谁都不记得了。”
苏晚看了一下谢景书,谢景书看起来二十六七岁左右。
深夜昏迷在大雨中,浑身是伤,又不记得家人是谁,他到底遭遇了什么?
苏晚过来牵起谢景书的手,
谢景书脸骤然升起一抹红,迅速蔓延至耳根,他望过来,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,“姐姐,你拉我的手干什么?”
他害羞了。
苏晚突然有了兴趣,捏了一下他的脸,“你好好想想,家里都有谁?”
谢景书一开始害羞的闪躲。
后来,见苏晚把手收了回去。
他又把脸凑过来,声音低沉而有磁性,“姐姐……可以碰。”
他说这话时脸更红了。
苏晚微微一笑,她今年22岁,比眼前的男子还要小呢。
男子的五官优越,像在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。
苏晚忍不住上手捏了他的脸一把,皮肤好好。
“你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吗?”
谢景书摇摇头:“想不起来了,。”
苏晚联系了警方,想要警方帮忙调查谢景书的家人。
结果警方查不到这人的信息。
苏晚不知道的是谢景书的身份信息是D国的最高档案,属于重点保护行列,一般人真查不到。
谢景书看到苏晚脑袋上包扎着纱布,“姐姐也受伤了吗?等一下,我给姐姐上药好不好?”
苏晚如今戴着口罩,经历那天的婚礼事件后,她如今心情很低落,自卑。
戴口罩避免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。
此刻谢景书目光真诚,
苏晚对上他的眼睛,眼神有些闪烁。这男人的眼睛真好看。
“姐姐,是不敢看我吗?”谢景书好奇的问。
苏晚打趣道,“是呀,感觉你太好看了,不好意思看。”
谢景书脸上本已压下的红晕又顺着耳后烧起来,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红,从脖颈处晕开的薄红顺着喉结缓缓攀爬,在泛着冷白的皮肤下蜿蜒成一片晚霞。
他又害羞了。
苏晚觉得这人真有趣,怎么那么容易害羞?
谢景书今年实际年龄28岁,
童年过得并不幸福,他父亲不喜欢母亲,还找了小三,母亲离开后,父亲把当时还是1岁的他关进地下室,不许他见外人,动辄打骂他,一直到18岁。
18岁那年,父亲当着他的面杀了照顾他长大的保姆林姨,他发了疯,双手鲜血淋漓,用手生生挖了一条地下通道,跑了出来。
父亲见他跑了出去,命人追杀他,他九死一生,吃过无数的苦,好在脑袋足够聪明,在他23岁那年,他操纵股市夺走了父亲的集团,他把他的父亲关进了精神病院。
之后的他手段愈发狠厉,把曾经那些打压他看不惯的他的人通通做掉。
如今的谢景书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。
“姐姐,你是不喜欢我给你换药吗?”此刻心智还停留在18岁的谢景书开口问。
苏晚脸色不自然的道,“护士给我换药就好了。”
昨天婚礼上,江让推她撞到了脑袋,没有及时去医院包扎,又淋了雨。
医生交代苏晚要住院观察几天。
苏晚和谢景书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。
谢景书见苏晚闷闷不乐开口询问,“姐姐,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呀?是哪个坏人做的?我帮你教训他。”
苏晚看着谢景书,反问:“你一身伤昏迷在暴雨中,你又是咋弄的?”她想谢景书很可能和自己的处境一样。
谢景书努力回想了一下,头很疼,想不出来。
“姐姐,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嘛。”谢景书拉着苏晚的衣袖像小男生一样撒娇。
苏晚有些触动,“你想知道?”
谢景书真的点点头,“姐姐,我想知道的,我想让姐姐开心起来。”
“我之前有一个未婚夫,十年前,我和他同时被绑匪绑架,我为了救他被绑匪划花了脸,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,十年后,也就是现在,我辛苦筹备了快一年的婚礼,昨天,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小三挑衅,他们还有过孩子,他们在一起几年了……”
苏晚越说越失望,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她找不到诉说心事的人。
谢景书是第一个让她可以把心事说出来的人。
谢景书轻轻摘开苏晚的口罩,伸手去摸苏晚脸上的伤疤,
“啪”苏晚害怕扇了谢景书一巴掌,她又想起了婚礼上那些指指点点,她忍不住捂住耳朵,心脏跳的越来越快。
谢景书表情呆呆愣愣的:……
姐姐打他了?为什么打他?
“是不是很丑?这个伤疤。”苏晚看到谢景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,绝望问出这句话。
谢景书突然凑过来亲了苏晚脸上的伤疤一下,“姐姐不丑的,姐姐很好看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