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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不一样。”
他冷笑着割破指尖，将血滴在婚书上，血迹竟渐渐显出新字。
“若毁约，沈氏全族殒命。”
“是血咒。
萧行衍抹去唇边血渍。
“你祖父下的，他用全族性命逼我立誓，若不能堂堂正正娶你过门，沈家血脉尽断。”
我盯着那行诅咒，忽然想起第三世他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，反复念叨对不起。
原来不是为欺骗道歉，是为这解不开的死局。
“所以轮回四次，你都在试怎么才能不死。”
他苦笑。
“可惜，挡箭会害你殉情，坦白会逼你动手，白头到老你会忍不住报仇。”
祠堂外传来马蹄声，父亲带着铁甲卫已将这里围住。
萧行衍望着我。
“现在要么一拜天地。”
他抽出狼头刀横在颈间。
“要么我带着咒怨入第五世，你等着给全族收尸。”
铁甲卫破门而入的巨响中，我夺过狼头刀斩断婚书。
“选第三条路。”
血咒红光暴涨的瞬间，我将断刀插进他心口。
“我嫁，但新郎不是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
萧行衍咳着血怔住。
我扯下祠堂悬挂的先祖画像，露出后方暗格，里面躺着块先帝御赐的空白婚书。
“江景行。”
我朝梁上轻唤，青衣男子应声跃下，手中捧着整套凤冠霞帔，萧衍瞳孔紧缩。
“你们何时勾结在一起了。”
“在你忙着演苦肉计时。”
我任由江太医为我戴上凤冠。
“第三世你喝的那碗参汤，就是他调的离魂散。”
铁甲卫的弓弦已拉满，父亲在门外怒吼。
“微微，出来。”
我执起江景行的手，在空白婚书上按下指印。
“告诉北戎。”
狼头刀当啷落地，萧衍在血咒反噬中蜷缩成团。
“他们的新王妃，要带沈家军嫁过去了。”
婚书落印的刹那，血咒红光骤然熄灭，萧衍在血泊中仰天大笑。
“好你个沈时微！”
“那本王就用百万铁骑给你添妆。”
烟雾散尽时，地上只余一滩黑血。祠堂外却传来地动山摇的马蹄声，北戎狼旗已出现在天际线。
父亲持剑冲入，我抽出祠堂祖剑割断嫁衣下摆。
“北戎大军压境，说是迎娶他们的王妃。”
“传令三军。”
利刃划破掌心，血滴在沈家军旗上。
“今日只有葬礼。”
江景行突然按住我滴血的手。
“不必动兵。”
他撕开太医官服，露出腰间北戎皇族金印。
“我才是北戎世子。”
父亲的长剑哐当落地。
“当年被祖父送去敌国为质的，是我。”
江景行将金印按在婚书上，他转向天际狼旗，吹响骨哨。
“萧行衍不过是个顶替的棋子。”
北戎大军竟齐刷刷调转刀锋，将后阵的萧行衍残部团团围住。
江景行擦去我掌心血迹。
“王妃还想嫁谁？”
我捡起染血的祖剑，斩落祠堂匾额。
“谁都不嫁。”
匾额裂成两半，露出背后玄铁虎符，竟是开国太祖御赐，可废立天子。
父亲率三军跪倒，北戎铁骑在江景行示意下高声呼喊。
“恭迎世子、世子妃。”
忽然传来萧行衍嘶哑的狂笑，他拖着残躯从尸堆爬出。
“沈时微，你可知太祖遗诏，持此玉者，方为真龙。”
我抚过腰间虎符轻笑。
“巧了，太祖奶奶为防止叛国，也留下的规矩。”
“虎符，专斩伪龙。”
剑扫过，玉应声而碎，萧行衍盯着玉屑嘶吼。
“你竟敢。”
“我敢的多了。”
我踢开碎玉，从袖中抽出婚书，撕开上面的纸张，露出遗诏。
“见虎符如见朕，废立自主。”
全场死寂。
萧行衍癫狂扑来。
“不可能，我轮回五世都没发现。”
我将诏书点燃。
“因为，这局是我布的。”
火光窜起的瞬间，前世记忆奔涌而来，我才是亲手设下轮回赌局的人。
我看着在火焰中扭曲的他。
“你连棋子都算不上，只是我消遣的玩意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