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衾宸捏着手机，指节泛白，犹豫了几秒，还是点开了对话框，输入又删掉，最后只发了三个字：
“睡了？”
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，他又觉得自己疯了。
十点了。
应该睡了。
手机屏幕亮了又暗，始终没等来回复。
“操。”
他低骂一声，起身抓起外套就往酒吧外走。
路过街角水果店时，脚步顿了顿。
玻璃柜里的草莓红得发亮，蒂上还沾着水珠，像极了她被吻到时，泛红的耳尖。
他没多想，推门进去，指了指那盒最红的：
“包起来。”
店员刚递过草莓，他就揣进怀里，快步往车子方向走。
夜风一吹，酒意散了些，却没压下那点莫名的躁动。
他就是想看看她，哪怕只是看她睡着的样子。
很突然。
很奇怪。
很……急切。
医院。
病房门没关严，留着条缝，暖光从里面漏出来。
裴衾宸轻轻推开门，脚步放得极轻，生怕吵到里面的人。
床上的小人儿平躺着，颈托卡在下巴上，呼吸轻得像羽毛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，遮住了一点眉眼，看着比白天软了太多。
他坐在陪护椅上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草莓盒的边缘。
暖光落在褚幼软下来的眉眼上，连带着她呼吸间那点轻浅的起伏，都像勾人的小钩子。
酒意没全散，在喉咙里烧着点痒，他盯着她泛红的唇角，喉结滚了又滚。
白天没吻够的念头，
此刻疯了似的冒出来。
他没忍住，俯身凑过去，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角。
唇瓣落在她唇角时，带着点散的威士忌烈意，牙齿轻轻咬了下那点软肉，厮磨着不肯松。
“唔哼……”
褚幼的睫毛猛地颤动，意识从混沌里拽出来。
一睁眼，就撞进近在咫尺的黑眸里。
男人的脸离得太近，呼吸里的酒气混着甜香扑在她脸上，唇还贴在她唇角没挪开。
“！”
她吓得心脏骤停了一秒，猛的推开他。
“嘶……呜……”
手刚碰到他的胸口，还没使上劲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。
像有根细针狠狠扎进没长好的刀口里，带着撕裂似的酸胀，瞬间把刚睡醒的迷糊劲儿戳破。
褚幼倒抽一口冷气，身子猛地僵住，眼尾瞬间泛红，水汽像断了线似的涌上来，没掉下来，却把睫毛浸得湿漉漉的。
她攥着被单的手都在抖，声音带着哭腔的软，又委屈又疼：
“你干嘛？多吓人知道么……”
裴衾宸的动作瞬间顿住，唇瓣还悬在她唇角半寸的地方，呼吸里的威士忌烈意一下子散了大半。
他低头就看见她眼尾的红，想碰她的颈托又怕碰疼她，手悬在半空僵着，语气急了点，却没了之前的促狭，只剩懊恼：
“扯到伤口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褚幼闷闷应着，声音更软了，疼得连头都不敢动。
“帮你叫护士？”
“别，我缓会儿……”
裴衾宸盯着她颤得厉害的睫毛，那点湿漉漉的水汽像沾了霜的糖，惹的他喉结又不自觉滚了滚。
酒意彻底散了，只剩满脑子的懊恼和忍不住的冲动。
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，比刚才被吻时的软更勾人，让他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他俯身，唇瓣再次落下来时，没了之前的厮磨，只剩小心翼翼的蹭扫。
带着点安抚的意味，把她没掉下来的泪都吻进了唇缝里。
褚幼的身体一僵，后颈的疼还没缓过来，睫毛还在颤，却没办法躲开。
她小声呜咽了下，手攥着他的袖口轻轻拽了拽。
裴衾宸吻了几秒就松开，鼻尖还蹭着她的唇角，声音哑得厉害：
“还疼么？”
褚幼摇摇头，眼尾还是红的，声音软得像没骨头：
“疼……”
“不准亲……”
他没直起身，指尖还托着她的颈侧，黑眸里的冷硬全没了，只剩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：
“以后不突然吓你了。”
“最好是。”
褚幼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鼻尖先捕捉到那点没散干净的威士忌味。
“你喝酒了？”
“嗯。”
她指尖攥着他的袖口，轻轻推了推：
“离我远点，一身酒气……”
裴衾宸没动，反而俯身更靠近半寸，呼吸扫在她泛红的耳尖，带着酒精的热意。
没了平时的克制，只剩直白的侵略性。
他黑眸里映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，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：
“褚幼。”
“嗯？”
她应得仓促，心里莫名发慌。
下一秒，他的声音就砸下来，没半点拐弯抹角，带着酒后不管不顾的坦诚：
“我想干你。”
褚幼的脸“唰”地烧到耳根，连呼吸都停了半秒，手猛地松开他的袖口。
她瞪着他，声音又急又慌，却又疼的发虚：
“我是病人！”
他没反驳，只盯着她泛红的唇，喉结滚得厉害，眼底的冲动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我知道。”
知道她动了手术，知道不能碰她。
可看着她软乎乎的样子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，再加上那点没散的酒意，那点念头就压不住。
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直白。
“可是，我想了。”
褚幼被他这句直白得没遮拦的话堵得哑口无言。
后颈的疼还在隐隐作祟，连瞪他的力气都弱了几分，只敢咬着唇小声嗔：
“忍着。”
“忍不了。”
裴衾宸的唇先落下来，没敢碰她的颈托，只贴着她的唇轻轻厮磨，带着酒精的热意裹住她的呼吸。
手却没停，顺着病号服的下摆悄悄探进去，掌心的温度烫得褚幼一颤。
“唔……裴衾宸！”
褚幼的身子瞬间绷紧，后颈的疼混着胸前的麻意涌上来，眼尾又红了。
“别……疼……”
裴衾宸的呼吸猛地顿住，掌心的触感软得让他喉结发紧。
宽厚的大掌轻轻揉了揉：
“没穿？”
褚幼的脸烫得能煎蛋，连耳根都红透了，后颈的疼混着羞耻感涌上来，眼泪差点掉下来，手攥着他的袖口用力推：
“还不是因为手术……”
他这才反应过来。
确实会蹭到伤口附近的皮肤。
“妖精。”
裴衾宸的声音哑得像淬了火，带着酒后不管不顾的直白，却没再进一步。
他俯身贴着她的耳尖，呼吸里的威士忌味混着灼热的气息，烫得她耳尖发麻：
“等你拆了颈托，等着。”
褚幼被他说得心跳更快，后颈的疼都淡了点，只能攥着他的袖口，声音又软又恼：
“你再这样，我叫护士了。”
“叫。”
他嗤笑一声，直起身，伸手帮她把皱了的病号服理平整。
“反正丢人的不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