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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“温嘉淼,啊?你真有种,行,真公开了。”

沈嘉彦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,隔着电话都感觉他能咬人。

“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扛了多少雷?上次回家你爸妈盘问我你对象谈得咋样了?”

“我支支吾吾挨了他们两嘴巴子,愣是没把你找了个老男人这事儿捅出去,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逍遥自在到现在?”

“结果你倒好,自己自爆了,你作死我可拦不住你啊,我现在就看你过年回家怎么办,不掉层皮我跟你姓!”

对面叽里呱啦情绪异常激动。

温嘉淼把手机稍稍拿远,免得音量震到自己。

她悠闲地靠在民宿小院的银杏树下,指尖随意拨弄着树枝上系着的祈福红丝带,那叫一个气定神闲。

“你要是跟我姓,那就是压死你爸妈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到时候我看是你死的快,还是我死的快。”

“温嘉淼长能耐了你,行,话我今天就撂这儿,你要是真把你那老宝贝领回家,那哥们儿我也豁出去了,我带男朋友回家过年,看咱俩谁更炸裂!”

温嘉淼嗤笑:“那过年都不用杀猪了,直接给你俩抬上桌。”

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,短暂的沉默后:“那确实太致命了。”

沈嘉彦叹口气:“得得得,谁也甭笑话谁了,就咱俩这配置,一个海王GAY,一个Daddy’s Gir组合,回去纯纯找死。”

温嘉淼望着飘落的银杏叶,声音平静了些:“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。”

“是啊……”沈嘉彦的声音也沉了下来,“问题是,回去容易,活着难。”

“我都能想象到那场景,前脚刚一进门,后脚那棍子就飞过来了,指不定先落谁头上。”

“估计就连挨揍,咱爸妈都得为先揍谁更解气吵一架,棍子都得掰成两根抽才够,跪祠堂半个月起步都是轻的……”

温嘉淼的目光忽然定住了。

只见那根褪色的红丝带上,写着自己的名字。

“喂!你到底有没有在听?今年过年到底领不领你的老宝贝回家?给句准话,你要带回去,哥们儿我也豁出去了,咱四个有揍一起挨!”

电话那头,沈嘉彦还在喋喋不休。

“再说吧,挂了。”

温嘉淼匆匆掐断电话,视线重新落回那根有些发旧的红丝带。

她捋起,丝带上,一行熟悉的字迹清晰可见:

·

嘉淼,

不喧哗自有声,

不绚烂自有光。

·

陈易年对她的期盼似乎从不是爱情,而是真切的希望她能越来越好。

而他,就像现在这样,静默地将期望系在树上。

等着风,或者等着她,看见。

看见了也不希望她感动,又或觉得被束缚。

就算看不见,一辈子不知道,也可以。

就这么的无欲无求、不争不抢不主动。

钱奶奶笑呵呵地从屋里出来,拉着温嘉淼在院里的老树下坐定。

树影婆娑,星如碎银。

“囡囡呀,你就是淼淼吧?”钱奶奶声音温和,仿佛回忆起往事。

“前几年陈主任刚来咱这儿考察时候,我还问他呢,有女朋友没?成家没?他都说没有。就是问到心里头有喜欢的人没有?这孩子啊,就点了点头。”

钱奶奶满是慈爱地看向温嘉淼:“那会儿我就在想啊,能让陈主任这样闷不吭声惦记着的姑娘,得多好哇。”

“如今可算把你带回来了。”她拍拍温嘉淼的手背,“真是个顶好的姑娘。”

温嘉淼低下头,轻轻摇了摇:“钱奶奶,我其实没那么好。”

当初也只想睡他而已,就算现在,对他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纯粹。

“囡囡呀,可别妄自菲薄。”

钱奶奶认真道:“听着奶奶的话,别人喜欢你,不单是为了证明你有多好,而是你本身,就是一个很好的人。”

“那份好就在那儿放着,谁也瞧得见,瞧瞧奶奶我,不就是打心眼里喜欢咱们囡囡吗?咱们囡囡呀,就是顶好的姑娘!”

温嘉淼有被感动到:“钱奶奶,谢谢你。”

“那以后就常回来看看奶奶吧。”钱奶奶望着那棵老银杏树。

“就是陈主任啊,闷葫芦一个,心里头揣着事也不说,囡囡你的性子活泼,像只爱说爱笑的小喜鹊,真能跟这闷葫芦处到一块儿去吗?”

“嗯,”她迎着钱奶奶关切的目光,肯定地点点头,“处得来的。”

温嘉淼忽然想到他们一开始,他确实挺闷的,一直都是她主动,但也乐在其中。

她其实很少主动,除非特别喜欢。

这种特别喜欢的感觉只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过,就是陈易年。

每次刻意弄疼他,他也不说,就默默忍着。

这么好欺负的人,温嘉淼头一次见。

钱奶奶脸上绽开笑容:“那就好,那就好啊!奶奶呀,就盼着你们俩能长长久久的。”

这时,陈易年从屋里走出来,身上的衣服裤子浸着大片水渍,略显狼狈。

他一边擦着手,一边对钱奶奶说:“钱奶奶,水池修好了,就是管子老化裂了,我换了根新的。以后再有类似情况,您叫孙子来处理就好,自己别动手了。”

钱奶奶连声应道:“好,好!真是谢谢你啊,陈主任。”

“没事儿,”他简单应道,“随手的事。”

陈易年上去洗澡了。

明天就离开麦芽镇,钱奶奶拉着温嘉淼又聊了好一会儿,才依依不舍的送人进屋。

温嘉淼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。

陈易年已经洗好了澡,换上舒适的睡衣,坐在椅子上安静看书。

看见他进来,起身相迎:“淼淼,都和钱奶奶聊什么了?”

温嘉淼笑得狡黠:“在聊你呢。”

“聊我什么?”

“聊你闷骚、像块木头、上了年纪还要拐带小姑娘。”

陈易年眼睫倏地一垂,耳根隐隐泛红:“淼淼……”

“逗你玩儿的呢。”温嘉淼掩面笑了,“钱奶奶说你性格太闷了,担心我以后会抛弃你,一直在帮你说好话呢。”

陈易年忽然十分认真地问她:“那淼淼以后会抛弃我吗?”

“看你表现。”

“那怎样才算表现好?有标准和条款吗?”

温嘉淼扑哧一下笑出声,调戏道:“床上多卖力。”

说完,她转身进了浴室。

他独自僵在原地,这种动不动就聊到床上的感觉,对他而言,还真有些遭不住。

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
终于,水声停了。

他的心口也跟着一窒,几乎是下意识地,侧身朝床的内侧躺好。

假装入睡来掩饰那点慌乱。

身旁床垫微微下陷,一丝带着沐浴露的凉气钻进被窝。

接着,一个湿漉漉的吻印在他脸颊。

“睡着了嘛?”冰凉的气息呵在他耳廓。

他竭力控制,但睫毛还是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了一下。

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
不等他回应或掩饰,她的唇便压了上来。

这个吻带着试探,随即变得深入而火热,瞬间就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躁动重新点燃。

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,艰难地偏过头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:“淼淼……别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她又轻轻吻了两下他的唇。

他窘得眼睑都漫上一层薄红,声音低的几乎含在嘴里:“这里隔音怕是不好,等回去再……”

温嘉淼闻言,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“那你动作轻一点,别弄出太大动静,不就好了?”

“淼淼,真的别……”

温嘉淼觉得自己坏透了,就喜欢看他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,还喜欢强迫他,看他半推半就的妥协,有意思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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