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【片段三：我神卡尔，定义‘弑神’！】
这行字幕，让刚刚被“幻体”概念冲击到失语的宇宙，再次掀起轩然大波。
定义“弑神”？
这是什么意思？
难道弑神，也可以像一个软件一样，被编写，被定义吗？
光幕没有给众人太多思考的时间，画面再次切换。
这一次，呈现在众人眼前的，是一片冰冷的宇宙空间。
一支庞大的舰队，正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之中。
那是饕餮军团的战舰。
狰狞，丑陋，充满了金属的冰冷与暴力美学。
无数饕餮士兵，在自己的战舰内，通过舷窗，同样在观看这场席卷全宇宙的“直播”。
当他们看到自己的舰队出现在光幕上时，都发出了疑惑的呼噜声。
画面中，卡尔的身影，或者说他的“幻体”，出现在饕餮舰队的旗舰舰桥上。
饕餮王噬獆，那个巨大的、凶残的兽体战士，在看到卡尔时，立刻谦卑地低下了他那颗硕大的头颅。
“我神卡尔。”
这一声“我神”，通过光幕，清晰地传遍了宇宙。
天宫号上，华烨看到这一幕，嗤笑一声。
“一个只会躲在后面的学者，居然也能被称之为‘神’？真是可笑。等本王拿回天城，第一个就灭了这帮恶心的畜生。”
他完全没有意识到，自己口中的“学者”，正在做一件将要颠覆整个宇宙战争格局的事情。
光幕中，卡尔对噬獆的行礼视若无睹。
他只是抬起手，对着整支饕餮舰队，轻轻一挥。
“为汝等，赋能。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。
一道肉眼不可见的、由纯粹信息构成的波纹，从他身上扩散开来，瞬间扫过整支舰队的每一艘战舰，每一个士兵，以及他们手中的每一把武器。
光幕用一种极为直观的方式，向全宇宙展示了这个“赋能”的过程。
在每一把饕餮士兵持有的光能枪上，都出现了一个微小的、一闪而过的符文。
同时，光幕侧边，出现了详细的技术注解。
【赋能目标：饕餮制式光能武器】
【赋能前属性：对第三代神体护甲穿透率为1.7%】
【赋能后属性：经由虚空引擎定义，该武器被赋予‘弑神’概念，对第三代神体护甲穿透率强制定义为78.4%】
【备注：此定义绕过目标护甲的物理属性、能量属性及暗数据防御，直接作用于“伤害”这一结果本身。】
死寂。
整个宇宙，再一次陷入了绝对的死寂。
如果说，之前的“幻体”，只是让众神感到棘手和难以对抗。
那么现在，这种“批量化”赋予武器“弑神”属性的能力，则让所有神级文明，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这意味着什么？
这意味着，卡尔，可以轻易地将一支普通的宇航级文明舰队，瞬间提升到可以威胁神级文明的层次。
他不是在制造武器。
他是在定义战争！
就在全宇宙都为之失声的时刻。
画面中，现实里。
那支被“赋能”的饕餮舰队，所有的士兵，都感觉到了自己手中武器的变化。
那不再是一把冰冷的枪。
而是一种……仿佛与宇宙的某种至高规则连接在一起的，权柄。
一种，可以杀死神的权柄。
“吼——”
短暂的寂静后，饕餮旗舰内，爆发出一阵狂热到极点的嘶吼。
紧接着，整支舰队，数以万计的饕餮士兵，全都陷入了癫狂。
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嘶吼着同一个名字。
“我神卡尔！”
“我神卡尔！”
“我神卡尔！”
那声音，汇聚成一股狂热的洪流，在冰冷的宇宙中回荡。
在他们眼中，卡尔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学者。
而是赐予他们力量，赐予他们荣耀，带领他们走向至高无上地位的，唯一真神！
这狂热的一幕，通过光幕，刺痛了无数人的眼睛。
梅洛天庭。
天使彦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烈焰之剑，银色的甲胄因为她用力的动作而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她的眼中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。
“混蛋！”
她看着光幕中那些因为获得了屠杀能力而狂欢的野兽，又看了看那个自始至终都一脸淡漠的卡尔。
“将屠杀神明的权利，如此轻易地赋予这些只知毁灭的野兽！”
“卡尔！这就是你所谓的学术研究吗？这就是你从虚空中得到的答案吗？”
她的质问，回荡在天刃大殿之内。
然而，无人能回答她。
凯莎没有说话。
她只是静静地看着，看着那些饕餮士兵脸上的狂热，看着自己最忠诚的战士脸上的愤怒。
她的目光，最终落在了光幕中卡尔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上。
*他不是在帮助饕餮。*
凯莎的心中，浮现出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冰冷的念头。
*他只是……在做一场实验。一场以整个宇宙为培养皿，以亿万生灵为实验材料的，实验。*
这个念头，比饕餮的狂热，比弑神武的泛滥，更让她感到恐惧。
为了验证“赋能”的效果。
光幕十分“贴心”地进行了一场模拟演示。
画面中，出现了一名模拟出的，拥有第三代神体的天使护卫。
她展开洁白的羽翼，手持烈焰之剑，威风凛凛。
紧接着，一名普通的饕餮士兵，举起了他手中那把被赋能过的光能枪，扣动了扳机。
一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光束射出。
那名天使护卫甚至不屑于躲闪，只是开启了守护银翼。
在过去，这种攻击，连给她的银翼挠痒痒都不配。
但这一次。
光束触碰到银翼的瞬间，那由暗能量构成的、坚不可摧的翅膀，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，瞬间融化出一个缺口。
光束余势不减，精准地命中了天使的胸口。
没有爆炸，没有贯穿。
只是在被命中的瞬间，那名天使的身体，就如同被风化的沙雕，瞬间崩溃，消散为最基本粒子。
秒杀。
真正的，毫无悬念的秒杀。
天宫号上，华烨脸上的嗤笑，早已凝固。
他死死地盯着光幕，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。
“这……这东西……如果我的军队，也有这种武器……”
他已经开始幻想，自己率领着亿万天渣，人手一把弑神武，重新杀回梅洛天庭的场景。
凯莎那个老娘们，她还能拿什么来挡？
恶魔一号。
凉冰已经重新坐回了王座。
她看着光幕中的一切，没有再怒吼，只是端起一杯新的红酒，轻轻摇晃。
“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她发出了低沉的笑声，只是那笑声里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。
“卡尔啊卡尔，你可真是……给了我一个天大的‘惊喜’啊。”
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*你这是在逼我，也是在逼凯莎那个碧池。把所有人都拉下水，让这个宇宙，再也没有岸上的人。*
*好棋，真是一步好棋。*
就在宇宙各方势力，都因为这“弑神定义权”而陷入不同的情绪漩涡时。
光幕的画面，再次一黑。
新的标题，浮现出来。
而这一次的标题，让华烨，这个刚刚还在幻想的野心家，瞬间狂喜。
【片段四：死歌书院的‘待客之道’——黑洞引擎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