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弟弟原本额头上有道深深的伤疤,那是我小时候没看好弟弟,他贪玩磕到的。
为此,母亲当时还用柳条狠狠抽了我一顿,怪我怎么没看好弟弟让他受了伤。
导致我的背后到现在依然有纵横的浅色疤痕。
现在弟弟额头那道伤疤和刀痕纵横交错在一起。
她却不知道那是弟弟变成的狗,肆意砍剁着。
母亲常年住在乡下,我也不喜欢和家人分享自己的生活。
因为无论我有多欣喜,他们总会高高在上地用言语打压我,浇我一头冷水。
久而久之我不再事事和他们报备,只有补贴家用时会发几句消息。
如果不是这次耀祖出事,我甚至不会告诉他们家里地址。
所以他们也并不清楚我的狗到底长什么样,不知道自己杀错了狗。
我的胃里一阵翻涌恶心。
但我还是忍不住质问母亲,为什么要这样做?
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让她这样恨我!
当我问出口的瞬间,她暴跳如雷,窜到狗皮地毯前狠狠踹了几下,
嫌不解气,还让舅舅当场朝着黑狗皮撒尿说要驱邪。
我眼睁睁看着血迹未干的黑狗皮再度染上黄色的腥臭。
我仿佛听到耀祖的灵魂在哀嚎。
“混账玩意,让你和我顶嘴!”
“养了条狗真把自己当狗娘了?你可真够贱的!叫贱女一点也不亏了你。”
贱妹,是我的名字。
当课堂上讲解道名字的含义时。
我问过母亲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。
弟弟的名字意蕴光宗耀祖,那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?
也是有什么道理吗?
可她却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驱赶我:
“贱名好养活,哪有什么道理。”
可现在看来,她也是知道的。
母亲的偏颇总是在不经意间表现。
当初知道我养狗后,母亲脱口而出:
“有钱没地方使了是吧?”
“有那个闲钱不知道帮衬帮衬你弟弟,居然养个小畜生白吃白喝!”
“真是白眼狼!”
我心里闷闷的难受,
就算知道母亲一向偏心弟弟,但心脏还是微不可觉地抽痛两下。
没想到我随口一提的养狗,她居然记恨到现在。
回过神来,我对上母亲不以为意的眼神,说不出话来。
她的眉梢上都挂着喜悦和自得,好似终于打了一场胜仗,足以扬眉解气!
可是锅里和地上的不是我的狗,而是弟弟啊!
她才是那个狗娘。
我握紧拳头,努力忍回打转的眼泪。
我艰涩开口:“妈,其实弟……”
舅舅不耐烦的打断了我,推嚷着把我按到桌子。
“这点小事就别吵吵了,别让你妈在外人面前丢脸!”
“为了区区条畜生配和你妈闹吗?”
在我旁边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,从刚才起就一脸的看热闹,
我认识他,是村长。
舅舅讨好的冲村长笑了笑,然后对着我颐指气使:
“你反正也要和村长结婚了,不缺住的地方。”
“今晚你就收拾收拾,把房子转到我名下,我还能看在旧情上给你置办点嫁妆。”
母亲连连点头,满脸堆笑:
“是啊,能让我们老王家的男丁送亲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“还不快谢谢你舅舅!”
一连串变故砸的我脑袋发昏。
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脱口而出:
“我什么时候要嫁人了?而且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,和你们有什么关系?”
可我没想到反应最大的居然是村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