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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臣风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坏啊!
他今日又未归,我心道大好,备车直奔柳府。
到了柳府,我朝柳家老爷躬身行礼:“昨日令爱拜访,说她与臣风吃酒时我叫走了臣风,我想着令爱心有不快,今日特来登门赔礼道歉。”
我说着赔礼,实则空着手作揖。
柳老爷还未回答,我又接着说:“想必臣风也在老爷府中,天色已晚,也不便多叨扰。”
柳老爷子大怒:“何臣风何时在我府中了?夫人寻夫心切也不可如此。”
“在不在柳府,一看便知。”我抬眼,接着便带人往柳依依院里走去,柳老爷子被我的不识规矩惊得目瞪口呆,只得和老管家一起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。
我也不管什么风度,一脚踢开了柳依依的大门。
两人未着外袍,正靠在床上你侬我侬。
“原是如此,想必是柳姑娘身子又不适了,老爷心善,前来照拂也是应当。”我声音不大不小,赶来的柳老爷看到这一幕,险些气绝。
“兔崽子,你告病竟是在房里藏男人!说!他怎么进来的!”
柳依依吓得急忙跪下,何臣风的脸色精彩纷呈,惊怒交加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!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愠怒。
我上前一步,无视他身后那抹窈窕颤抖的身影,伸手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襟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夫君几日未归,妾身实在担心,猜到你在此处照拂着柳姑娘,便想着来接你回府。”
“再忙,身子也要紧,家中已备好了参汤。”
我抬眼看他,眼中水光潋滟,情真意切,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个夫君。
何臣风回府时竟没气急败坏,只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:“你越来越像我娘了。”
我怔住,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气急败坏,只是想到了那个虚弱的老妇人。
“夫人,我并不认识臣风哥哥,怎可直接嫁给他做妻子?”
那老妇人抚摸着我的手,声音虚弱敦厚又残忍:“无碍,我和老爷也是指腹为婚,大婚前从未见过,也相守到了现在。”
她竟如此理直气壮。
我爹为了绵薄的彩礼,欣然答应,我像个物件,老夫人虚伪的一句“就当帮我个忙”,我便被送了过来。
而如今,面对这个男人,我竟开始可怜这个妇人。
她临死前还在为儿子考虑,儿子则在她殡天后拿她和我这等作派的毒妇相比。
我又冷笑,我怎么可能像她。
我不会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断送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全部的人生。
我没有对何臣风反唇相讥,只是淡淡开口:“老爷用膳吧。”
何臣风有些惊讶,半晌,他抚了抚我的脸颊:“你早像这般温和谦恭,你我二人之间也能少些戾气,我也少些辛苦。”
我看着他不发一言。
温和谦恭?
为你操持家事,看你在外莺莺燕燕,我则在府中葬送一生。
女子温柔谦恭,最后也只有男子爽如登天。
我感到恶心,别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