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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下宿区,第七大道与第九大道的交界处,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。

这里是监控探头的死角,也是城市光鲜亮丽外表下的一道疤痕。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发酵的酸臭味和雨水带来的霉味,地面上满是肮脏的积水,倒映着远处摩天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光,光影扭曲,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。

平日里,除了流浪汉和追逐刺激的瘾君子,很少会有人踏足这里。

林恩站在自家公寓的窗前,透过玻璃上的雨水,俯瞰着这条小巷。这里是他精心挑选的召唤地点,足够隐蔽,足够安全。

他将心神沉入系统,选中了那张属于约翰·威克的卡片,以及另外四张配套的卡片。

“系统,使用分身卡‘约翰·威克’,并对他使用技能卡‘子弹时间’、‘肾上腺素爆发’,武器大礼包,以及情报‘自由城地下世界基础情报大全’。”

【指令确认。】

【分身‘约翰·威克’已加载。】

【技能‘子弹时间(C级)’已赋予。】

【技能‘肾上腺素爆发(D级)’已赋予。】

【‘F级武器大礼包’已发放至分身储物空间。】

【情报‘自由城地下世界基础情报大全’已载入分身记忆数据库。】

【正在为分身植入本世界基础义体套件……】

【基础神经接口植入完毕……可进行实时联网、通讯。】

【基础生物识别芯片植入完毕……可进行信用点转账、身份验证。】

【分身召唤中……】

随着系统提示音的落下,林恩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自己身上被抽离出去,顺着他的意念,精准地投射到了楼下那条阴暗的小巷之中。

小巷的尽头,空气突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,泛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。

涟漪的中心,空间微微扭曲,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虚转实,缓缓地显现出来。

他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,质料考究,即使在如此肮脏的环境中,也显得一丝不苟。黑色衬衫,黑色领带,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
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,面容冷峻,线条分明,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。一头略长的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,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,古井的底部,却压抑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怒火与悲伤。

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没有多余的动作,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仿佛他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猛兽,随时准备择人而噬。

他,就是约翰·威克。

那个在另一个世界里,仅凭一支铅笔就能杀死三个人,被无数人恐惧地称为“夜魔”(Baba Yaga)的男人。

约翰·威克出现后,并没有立刻行动。他微微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穿透雨幕,仿佛能直接看到十三楼窗后的林恩。

他的眼神中没有疑惑,没有反抗,只有绝对的平静与忠诚。

在系统的作用下,所有被召唤出的分身,对林恩都拥有100%的忠诚度。他们保留着自己完整的人格、记忆和情感,但林恩的意志,是他们行动的最高准则。

林恩没有立刻下达指令。

他回到客厅,在沙发上坐下,然后启动了约翰·威克刚刚被植入的基础神经接口,向他发起了远程通讯请求。

下一秒,林恩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虚拟光幕,光幕上,正是约翰·威克那张冷峻的脸。这是通过神经接口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的,比任何全息投影都更加清晰和私密。

“晚上好,约翰。”林恩开口说道,声音平静,但内心却有一丝奇异的感觉。

这可是约翰·威克!活生生的!现在,他是自己的手下了。

“先生。”约翰·威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如同磨砂纸划过木头,言简意赅。

“感觉怎么样?对这个世界,有什么初步的印象?”林恩问道。

他需要先确认一下,分身在被召唤出来后,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。

约翰·威克沉默了片刻,似乎是在处理刚刚被植入脑中的海量信息。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肮脏的小巷,扫过天空中穿梭的飞行器,扫过远处高楼上巨大的全息广告牌。

那个广告牌上,一个搔首弄姿的虚拟偶像正唱着靡靡之音,宣传着幻影娱乐公司最新款的超脑体验服务——“极乐”。

“……很吵。”半晌,他给出了自己的评价。

林恩笑了笑,这个评价很“约翰·威克”。

“欢迎来到2098年的自由城。”林恩靠在沙发上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“一个比你原来的世界,可能要更糟糕的地方。”

他没有浪费时间,直接切入了正题。

“约翰,我已经将一份关于这个城市地下世界的基础情报植入了你的记忆里。你应该知道,这是一个由巨型企业、腐败政客和七大帮派共同统治的城市。秩序混乱,弱肉强食。”

约翰·威克微微点头,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信息。

“我把你召唤出来,目的只有一个。”林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我需要在这个城市里,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秩序。一个凌驾于所有帮派,甚至企业之上的,绝对的秩序。”

他看着光幕中约翰·威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,一字一句地说道:

“而我们建立的第一个组织,它的名字,叫做‘高台桌’。以及为所有杀手提供服务的庇护所——‘大陆酒店’。”

当听到“高台桌”和“大陆酒店”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时,约翰·威克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,终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。

那是属于他过去世界的烙印,是他曾经为之效力,也曾经拼死反抗的枷锁。

但他没有多问什么。

因为在系统的影响下,林恩的意志,就是新的规则。

“我需要怎么做,先生?”他问道。

林恩很满意他的反应。和聪明人,或者说,和专业的杀手沟通,就是这么简单直接。

“我们的高台桌,会是这个赛博朋克世界的魔改版本。它将成为所有地下世界委托的唯一仲裁者,所有杀手、雇佣兵、情报贩子的最高殿堂。”林恩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,“我们要制定规则,也要成为规则本身。”

“这是一个宏大的计划,我们需要一步一步来。”

“而我们的第一步,就是让‘高台桌’这个名字,在自由城的地下世界,打响名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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