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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西餐厅柔和的灯光,悠扬的爵士乐,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香水的混合气味。这本该是个惬意的夜晚,但林川却如坐针毡。

卡座里,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来。

小雅浑然不觉,还在热情地给林川倒水,语气崇拜:“林川,你真的太厉害了!那天晚上你简直就是救世主!刘大妈她们现在可老实了,音响声小了好多!”

林川勉强笑了笑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对面的苏小雨。

苏小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连衣裙,妆容精致,与之前在出租屋里的形象判若两人。但她此刻的表情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,青一阵白一阵。她显然没料到小雅口中那个“有趣又厉害”的“兔子侠”,竟然是她刚刚甩掉、并且认定已经跌入泥潭的前男友林川!

这穷鬼,什么时候勾搭上小雅这种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女孩了?还兔子侠?呸!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丑!

“是吗?”苏小雨扯出一个假笑,语气带着刺,“穿个奇装异服跳点搞怪舞蹈,就叫厉害了?小雅,你这标准也太低了点。”她刻意忽略了林川暴打赵坤和智取三轮车的事,只揪住“社死”的点嘲讽。

小雅愣了一下,似乎察觉到苏小雨语气不对,但还是维护林川:“小雨姐,你不懂!那不光是跳舞,那是勇气和智慧!林川他……”

“他怎么样我比你清楚。”苏小雨冷冷打断,拿起菜单,不再看林川,“点菜吧,我饿了。”

林川心中冷笑。苏小雨这反应,正好印证了赵坤的挑拨。她是看到自己似乎“混得不错”,还认识了新女性,心里不平衡了?嫉妒了?

【任务提示:请宿主把握机会,营造氛围,引导目标情绪波动,并达成肢体接触。】系统的声音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导演。

林川深吸一口气。行,既然系统要玩,赵坤也要看戏,那他就奉陪到底!他看了一眼脑海中那“魅力光环(时效:30分钟)”的图标,毫不犹豫地选择使用!

【魅力光环已开启,倒计时:29:59……】

瞬间,林川感觉周围似乎亮了一些?或者说,他自己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。他坐直身体,原本因为尴尬而有些佝偻的背挺直了,眼神也变得更加沉稳深邃。他拿起菜单,不再回避苏小雨的目光,反而用一种平静中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看向她。

这一细微的变化,立刻被两个女人捕捉到了。

小雅只觉得眼前的林川好像突然……更有味道了?具体说不上来,就是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,那种经历过风雨的沉稳气质,混合着一丝神秘感,对她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她的脸颊微微泛红。

苏小雨更是心头一震。眼前的林川,和她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、一身穷酸气的保安简直判若两人!他的眼神不再卑微,反而带着一种让她心慌的穿透力。他什么时候……有这种气场了?是错觉吗?还是……他真的变了?

“小雨姐想吃什么?今天我请客。”林川开口,声音平和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。他故意忽略了苏小雨之前的嘲讽,显得大度而有风度。

苏小雨被这声“小雨姐”叫得浑身不自在,以前林川都是叫她“小雨”的。她有些慌乱地随便指了个菜:“就……就这个吧。”

“小雅呢?”林川又转向小雅,语气温和。

“我……我都行,跟你一样就好!”小雅受宠若惊,声音都轻快了几分,看向林川的眼神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
这鲜明的对比,让苏小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曾几何时,林川也是这样小心翼翼、满眼都是她。现在,他的温柔却给了别的女人!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年轻、有钱,还对他一脸崇拜!

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嫉妒感,像毒蛇一样噬咬着苏小雨的心。她忍不住酸溜溜地说:“林川,看来你最近混得不错啊?都能请人来这种地方吃饭了?在哪发财了?不会是靠……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赚钱吧?”

这话已经相当刻薄了。小雅都皱起了眉头:“小雨姐!”

林川却笑了,是那种带着点怜悯和看穿一切的笑:“混口饭吃而已,比不得赵公子家大业大。不过,至少这钱,来得干净,花得心安理得。”

他特意加重了“干净”和“心安理得”两个词,像两根针,精准地扎在苏小雨的痛处——她跟着赵坤,花的钱干净吗?她背叛三年感情,能心安吗?

苏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握着杯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。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。林川的话,戳破了她用物质堆砌起来的虚荣和伪装。

【目标苏小雨情绪波动:强烈(嫉妒/后悔/愤怒)!任务进度:50%!】

有效!林川心中一定。他趁热打铁,不再理会苏小雨,转而和小雅自然地聊起了天。他避谈自己的“壮举”,反而问起小雅的工作、爱好,语气真诚,态度温和,在“魅力光环”的加持下,他的每一个眼神、每一句话都显得极具杀伤力。

小雅彻底沦陷了,小脸红扑扑的,眼睛亮晶晶的,几乎是林川问什么她就答什么,说到开心处,还下意识地伸手拍了一下林川的胳膊:“林川你真好,跟你聊天真舒服!”

【检测到来自小雅的正面肢体接触(拍肩)!任务进度:100%!】

【任务完成!奖励发放中……】

【恭喜宿主获得:洞察之眼(时效:1小时)。】

【恭喜宿主获得:人民币1000元!已存入账户。】

余额变成:19500.00元!

任务完成得异常顺利!但林川却丝毫不敢放松。因为他通过刚刚开启的“洞察之眼”,敏锐地捕捉到苏小雨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怨恨和……一丝算计?

这顿饭,绝不仅仅是偶遇和感谢那么简单。

果然,在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,苏小雨似乎调整了策略,不再冷嘲热讽,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去。

“林川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?也是在这种餐厅,你当时紧张得连刀叉都不会用……”

“你以前不是说,要努力赚钱,给我买个大房子吗?”

“其实……有些事情,我后来想想,也挺后悔的……”

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伤和怀念,眼神时不时瞟向林川,观察他的反应。若是在以前,林川恐怕早就心软了。但现在,在“洞察之眼”和清醒的头脑下,林川只觉得虚伪和可笑。

他不动声色,偶尔敷衍两句,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小雅交谈。他越是这样冷淡,苏小雨就越是焦躁,那种“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”的不甘就越发强烈。

晚餐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接近尾声。小雅去洗手间。

卡座里只剩下林川和苏小雨。

苏小雨终于撕下了伪装,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威胁:“林川,你别装了!你以为傍上小雅这种傻白甜就翻身了?我告诉你,赵坤不会放过你的!他家的势力比你想象的大!你最好识相点,离开小雅,不然……”

“不然怎样?”林川放下餐巾,冷冷地看着她,“像他之前那样,找人来打断我的腿?还是像对你一样,玩腻了就扔?”

苏小雨被噎得说不出话,脸涨得通红。

林川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冰冷:“苏小雨,路是你自己选的。跟着赵坤,是福是祸,你自己受着。我的事,不劳你费心。另外,替我转告赵坤,有什么招,尽管使出来,我等着。”

说完,他不再看苏小雨那扭曲的表情,径直走向收银台结账。

小雅从洗手间回来,正好看到林川结完账的潇洒背影(魅力光环余韵犹在),又看到苏小雨一脸铁青地坐在那里,有些不明所以:“小雨姐,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
苏小雨狠狠瞪了小雅一眼,抓起包,一句话不说,起身就走。

小雅一脸茫然地看向走回来的林川。

林川笑了笑,语气轻松:“没什么,你小雨姐可能有点急事。我们也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
送小雅回家的路上,女孩叽叽喳喳,对林川的好感几乎溢于言表。林川却有些心不在焉。今晚的“香艳”任务虽然完成了,但他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,身心俱疲。苏小雨的出现和赵坤的阴影,让他意识到,平静只是暂时的。

把依依不舍的小雅送到小区门口,林川婉拒了她“上去坐坐”的邀请,转身离开。走在回平房的夜路上,他梳理着今晚的信息。

苏小雨显然是赵坤派来搅局的棋子,目的是离间他和小雅,或者单纯给他添堵。小雅这女孩看起来单纯,家境似乎也不错,但卷入他和赵坤的争斗中,未必是好事。

更重要的是,赵坤家的麻烦看来不小,赵德海一时半会儿出不来,但这更会让赵坤像条疯狗一样疯狂报复。接下来,必须更加小心。

回到平房,王鹏还没睡,正翘着二郎腿数钱玩,看到林川回来,挤眉弄眼地问:“怎么样川子?烛光晚餐香不香艳?有没有拿下那个小富婆?”

林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香艳个屁,差点成鸿门宴。”

他把今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,包括苏小雨的出现和赵坤的威胁。

王鹏一听就炸了:“我靠!赵坤这孙子真他妈阴险!让苏小雨来恶心你?还有那个小雅,她跟苏小雨是闺蜜?这他妈也太巧了吧?会不会是套?”

林川摇摇头:“小雅应该不知情,她太单纯了。但苏小雨和赵坤肯定没安好心。胖子,我们得抓紧时间了,赵坤现在疯狗乱咬人,我们得有点自己的根基,不能总靠系统任务和这种……奇葩委托过日子。”

王鹏也严肃起来:“对!咱现在有一万多了,做点小买卖应该够启动资金了。你说干点啥好?摆地摊?开个小吃店?”

两人正商量着,林川的手机又响了。这次是王鹏的表哥,就是那个快递三轮车被扣又夺回来的表哥。

“川子!鹏子跟你在一起不?”表哥的声音很急,“出事了!我刚听说,赵坤家那边放话出来,要收拾你们!你们最近千万小心点!还有……我有个开烧烤摊的兄弟,就在你们那片附近,刚才他摊子被人砸了!那伙人放话,说这是利息,让……让那个穿兔子装的和那个胖子等着!”

林川心里一沉!赵坤的报复开始了!而且直接波及到了无辜的人!

“表哥,你那兄弟人没事吧?”

“人没事,就是摊子毁了,损失不小。”

“地址发我,我们马上过去看看!”

挂断电话,林川和王鹏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。

“妈的!动不了我们就拿旁人出气!赵坤我操你祖宗!”王鹏气得一拳砸在墙上。

“走!”林川眼神冰冷,“去看看。这笔账,先记下!”

两人立刻出门,骑上小电驴,朝着王鹏表哥发的地址赶去。夜色中,一场更大的风暴,似乎正在酝酿。而林川账户里那19500元,和脑海中那些时效性的能力,能否支撑他们渡过接下来的难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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