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修炼塔回到小院时,日头已过正午。林烬将院门反锁,径直走进修炼室,迫不及待地取出装有焚天石碎片的玉盒——指尖刚触碰到玉盒,就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灼热灵力,丹田内的混沌源火像是久逢甘霖般,不断发出细微的躁动,连呼吸都仿佛染上了几分暖意。
“别急着打开,先布个聚灵阵。”炎老的声音及时响起,语气比以往多了几分郑重,“焚天石的灵力太过精纯,若是直接在普通环境下炼化,一部分灵力会逸散到空气中,太浪费。你找几块普通灵晶,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摆放,引动少量灵力激活,能最大限度留住灵力。”
林烬立刻照做,从布包里取出五块莹白灵晶,分别放在修炼室的五个角落,随后运转灵力,指尖弹出五缕金色火丝,精准落在灵晶上。火丝触碰到灵晶的瞬间,灵晶泛起淡淡的白光,五股微弱的灵气从灵晶中溢出,在空中交织成一个简易的聚灵阵,阵心的灵气浓度悄然提升,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淡白色灵气漩涡。
“可以了,打开玉盒吧。”炎老说道。
林烬深吸一口气,缓缓打开玉盒——刹那间,一股远比修炼塔内更浓郁的火属性灵力扑面而来,赤色的焚天石碎片像是一颗迷你火种,在玉盒内隐隐发光,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微微发烫。他小心地将碎片取出,放在掌心,只觉掌心传来一阵温热,碎片上的灵力正顺着皮肤,一点点往体内渗透。
“运转混沌炼火诀,让混沌源火慢慢裹住碎片,别用蛮力。”炎老的声音始终紧绷着,“焚天石的灵力比焚心草烈十倍,若是强行拉扯,会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灼烧你的经脉,必须让源火一点点‘舔食’灵力,循序渐进地炼化。”
林烬盘膝坐下,将焚天石碎片放在丹田前方,缓缓闭上双眼,运转起混沌炼火诀。丹田内的混沌源火立刻响应,化作一缕缕金色火焰,从丹田内溢出,轻轻包裹住赤色碎片。起初,碎片上的灵力像是有自主意识般,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火焰的包裹,金色火焰被冲得微微晃动,林烬的掌心也传来一阵刺痛。
“稳住源火,别让它散了!”炎老急忙提醒,“用灵力引导源火,顺着碎片的纹路游走,找到灵力的出口,再慢慢引导进丹田。”
林烬依言调整,指尖的灵力不断注入金色火焰,让火焰变得愈发凝练,不再急于吞噬,而是顺着焚天石碎片表面细微的纹路,一点点蔓延。不知过了多久,当金色火焰覆盖碎片全身时,碎片上的灵力终于不再挣扎,反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般,顺着火焰的纹路,化作一缕缕赤色灵力,缓缓流向林烬的丹田。
赤色灵力刚进入丹田,就与混沌源火缠绕在一起,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。林烬只觉丹田内像是多了一团小火炉,温暖而不灼热,之前突破到融魂境中期后尚未稳固的灵力,在赤色灵力的滋养下,渐渐变得愈发沉稳,混沌魂印的表面,也多了一层淡淡的赤色光晕。
炎老的声音里终于多了几分放松:“很好,就是这个节奏。焚天石的灵力不仅能滋养源火,还能加固你的混沌魂印,让你的烬灭之力更具穿透力,以后对战时,就算遇到灵力防御强的对手,也能破开防御。”
林烬默默点头,全身心投入到炼化中。聚灵阵内的灵气不断涌入体内,配合着焚天石的赤色灵力,在丹田内循环、融合、吸收。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,又慢慢沉入夜色,修炼室里的金色与赤色光晕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幕,将林烬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直到第二日天快亮时,掌心的焚天石碎片终于化作最后一缕赤色灵力,被混沌源火彻底吸收。林烬缓缓睁开眼睛,眼底的金色流光中夹杂着一丝赤色,周身的灵力波动比突破中期时更加强劲、凝练,抬手间,指尖的金色火焰里隐隐能看到赤色纹路,烬灭之力的气息,也比之前凌厉了几分。
“成了!混沌源火的纯度提升了不少,混沌魂印也稳固了,现在你就算正面硬撼融魂境后期的修炼者,也不会落下风!”炎老的声音里满是欣喜,“这焚天石碎片虽然小,却比我预想的效用更强,看来白长老给你的,绝不是普通的碎片。”
林烬起身活动了一下,只觉浑身轻盈,灵力运转毫无滞涩,甚至连之前炼丹时偶尔出现的火候偏差问题,此刻也像是迎刃而解——对火属性灵力的掌控力,又提升了一个层次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清晨的微风带着灵火阁内门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,让他精神一振。
今日是突破后的第二天,距离焚风城的拍卖会,还有一天时间。
吃过早饭,林烬正打算去炼丹房练手,巩固一下刚提升的火属性掌控力,小院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。他打开门,只见一个身着灵火阁外门服饰的弟子站在门外,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,神色恭敬:“林师兄,这是白长老让我交给您的,说是拍卖会的入场令牌,还有一些关于拍卖会的介绍,让您提前看看。”
林烬接过木盒,拱手道:“多谢,辛苦你了。”
“师兄客气了,这是弟子应该做的。”外门弟子躬身行礼后,便转身离开了。
林烬回到屋内,打开木盒——里面除了一枚刻着“聚宝阁”三字的黑色令牌,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。黑色令牌入手冰凉,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,隐隐能感受到一丝灵力波动,显然是用于验证身份和开启拍卖会场专属座位的令牌;而小册子上,则记录着本次拍卖会的部分重点拍品介绍,虽未列出全部,却已足够让人眼前一亮。
“上品灵器‘赤焰剑’,适合火属性修炼者使用,剑身蕴含火属性符文,能增幅火属性武技;三阶灵草‘紫霞芝’,可用于炼制突破融魂境后期的丹药;还有一件标注为‘上古遗迹碎片’的器物,具体用途未知,只知蕴含上古灵力……”林烬逐行看着,当看到“上古遗迹碎片”时,眼神顿了顿——这应该就是白长老所说的,与上古遗迹相关的器物。
炎老的声音也适时响起:“重点关注这件上古遗迹碎片,不管用途如何,只要蕴含上古灵力,就大概率能找到与烬灭纪元相关的线索。还有那紫霞芝,若是价格合适,也可以拍下,以后你突破后期,正好能用得上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林烬将小册子合上,与入场令牌一起放进布包,“今日去炼丹房练练就回来,明日一早,便去焚风城的聚宝阁,看看这场拍卖会。”
随后,林烬便前往炼丹房。或许是炼化了焚天石的缘故,今日炼丹时,他对火候的掌控愈发精准,炼制二阶聚灵丹时,不仅颗颗都是极品,还比以往节省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;尝试炼制一阶高阶丹药“清灵丹”时,也一次成功,没有出现任何失误。
白长老恰好路过炼丹房,看到炉底的极品聚灵丹和清灵丹,脸上满是惊喜:“没想到你炼化焚天石后,对火属性灵力的掌控力提升这么快!这清灵丹虽然是一阶高阶,却极难炼制,不少内门弟子练了数月都练不成,你第一次尝试就能成功,还炼出了上品,真是不错!”
“弟子能有这样的进步,全靠师父给的焚天石,还有师父的指导。”林烬拱手道。
“你不必总记着我的好,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。”白长老笑着说,“明日去拍卖会,若是遇到喜欢的拍品,资金不够,便来寻我。虽然聚宝阁的拍卖会价格不低,但你若是能找到对修炼或探索有用的东西,花些灵晶也值得。”
林烬心中一暖,郑重点头:“多谢师父,弟子若是真的需要,定会向师父开口。”
傍晚时分,林烬从炼丹房出来,正打算回小院,却在半路遇到了萧雅。萧雅依旧穿着风啸堂的淡青色服饰,脸上带着笑容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:“林公子,我听说你突破到融魂境中期了,特意做了些灵草糕,里面加了清灵叶,能缓解修炼疲劳,给你送过来。对了,明日的拍卖会,你会去吗?我师父也给了我一张入场令牌,说让我去长长见识。”
“会去,白长老也给了我入场令牌,正好可以一起。”林烬接过食盒,打开一看,里面的灵草糕通体淡绿,散发着淡淡的清灵叶香气,让人食欲大开,“多谢你,费心了。”
“不客气,咱们都是朋友,互相照应是应该的。”萧雅笑着说,“那明日辰时,咱们在焚风城门口的茶馆碰面,一起去聚宝阁,如何?”
“好,辰时见。”林烬点头。
送走萧雅,林烬回到小院,尝了一块灵草糕,清清爽爽的口感,果然能缓解修炼后的疲惫。他将剩下的灵草糕收好,便再次进入修炼室——不是为了炼化灵材,而是为了熟悉刚提升的实力,将焚天石带来的增益,彻底融入到日常的灵力运转和武技中。
夜色渐深,修炼室里的金色光晕再次亮起,指尖的火焰时而凝聚成针,时而扩散成刀,每一次变幻都精准无比,烬灭之力的气息,在夜色中悄然沉淀、凝练。
林烬知道,明日的拍卖会,或许会遇到不少焚风城的修炼者,甚至可能遇到灵火阁、风啸堂、雷暴宗的其他弟子,甚至长老。那枚上古遗迹碎片,大概率会引起不少人的争抢,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,才能有机会将其拍下——这不仅是为了寻找烬灭纪元的线索,更是对他如今实力的一次考验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修炼室的地面上,与金色光晕交织在一起。林烬的眼神坚定,周身的灵力波动沉稳而强劲,静静等待着明日拍卖会的到来,也等待着探索上古遗迹、追寻真相的新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