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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围城的第三日清晨,义军营地刚升起炊烟,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。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中军大帐:“公子!大事不好!一支数万骑兵的秦军从陇西方向而来,距此已不足十里!”

刘欣梅猛地起身,与蒙恬、项梁快步登上望楼。极目远眺,只见尘土如黄龙般席卷而来,黑色的“秦”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骑兵队列整齐如刀削,马蹄踏地的节奏沉闷而致命——正是大秦最精锐的陇西铁骑。

“是章邯!”蒙恬的声音带着凝重,“此人久守陇西,麾下铁骑常年与匈奴作战,战力冠绝秦军。赵高竟真的说动了他!”

话音未落,陇西铁骑已在义军西侧列阵。一员身披玄甲的大将勒马出阵,正是章邯。他手持长戟指向义军阵营:“扶苏勾结反贼,兵临帝都,实为叛国!速速缴械投降,尚可留尔等全尸!”

英布怒目圆睁,就要率军迎击,却被刘欣梅按住:“章邯所部皆是精锐,且我军仓促应战,必遭重创。传令下去,收缩防线,将攻城部队调回西侧,优先抵挡铁骑冲击!”

军令刚传下,章邯已挥动令旗:“冲锋!”数万铁骑如同黑色洪流,朝着义军西侧防线猛冲过来。义军士兵仓促组成的盾阵瞬间被冲开数道缺口,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,营地西侧很快陷入混乱。

咸阳城头的赵高看到这一幕,露出狰狞笑容,对身边的阎乐下令:“传令下去,打开城门,全军出击!与章将军内外夹击,全歼义军!”

腹背受敌的义军连番苦战,虽依托营地工事勉强稳住阵脚,却已伤亡近万。更致命的是,黄昏时分,负责押运粮草的队伍传来急报:“公子!粮草队在泾水西岸遭到伏击,粮草被烧大半,押运士兵伤亡惨重!”

议事大帐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项梁铺开舆图,指尖划过泾水流域:“定是赵高早有预谋,派人潜伏在粮草必经之路。如今粮草仅够支撑三日,章邯铁骑在外虎视眈眈,咸阳守军闭门不出,我们已成瓮中之鳖。”

英布一拳砸在案上:“大不了与他们拼了!我率楚军为先锋,就算战死也要拉上章邯垫背!”

“不可硬拼。”蒙恬缓缓开口,目光落在舆图上的鸿门旧址,“此地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我们可先率军退守鸿门,依托地形阻挡章邯,再另寻生机。”

刘欣梅沉默片刻,突然抬头:“退守鸿门是权宜之计,但要解燃眉之急,需釜底抽薪。章邯本是忠良之将,只是被赵高蒙蔽。若能让他看清赵高真面目,或许能扭转战局。”他看向陈武,“你率两千精锐,连夜绕到章邯大营附近,设法将这封密信送到他手中。”

密信中,详细罗列了赵高篡改遗诏、谋害扶苏、诛杀李斯等罪状,末尾附着十余名咸阳城内大臣的联名证词。陈武接过密信,郑重抱拳:“末将定不辱使命!”

与此同时,赵高派人给章邯送去酒肉赏赐,却在信中暗中授意:“义军已穷途末路,明日务必全力进攻。事成之后,封你为大将军,赏万户侯。若敢迟疑,定诛你九族。”

陈武率领精锐趁着夜色,凭借对地形的熟悉,绕开巡逻兵,成功将密信送到章邯手中。章邯看着信中详实的罪状,又想起赵高平日专权跋扈、残害忠良的行径,心中早已动摇——他率军而来,本是为“平叛”,若真成了赵高的帮凶,岂不成了千古罪人?

就在他犹豫不决时,赵高派来的使者恰好抵达营中,将赏赐与书信递上。看到信中“定诛你九族”的威胁之语,章邯终于下定决心,猛地将书信拍在案上:“赵高奸贼,竟想利用我!”

次日清晨,章邯突然下令:“调转方向,进攻咸阳!诛杀赵高逆贼,清君侧!”陇西铁骑阵前转向,朝着咸阳城疾驰而去,留下目瞪口呆的义军将士。

城头上的赵高见此情景,吓得魂飞魄散,连声嘶吼:“快!关闭城门!放箭!拦住他们!”可秦军士兵早已对赵高积怨已久,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放下弓箭,有的甚至打开城门,迎接章邯入城。

义军大营内,刘欣梅抓住时机,下令:“全军出击!随章将军之后,攻入咸阳!”九万大军重振士气,朝着咸阳城发起总攻。内外夹击之下,咸阳守军很快溃不成军,城门被彻底攻破。

义军与陇西铁骑合力入城,一路直奔皇宫。赵高见大势已去,带着数十名亲信死士,挟持胡亥躲进望夷宫,妄图负隅顽抗。

章邯率先率军包围望夷宫,高声喊话:“赵高!速速交出胡亥,束手就擒!否则攻破宫门,鸡犬不留!”

宫内的胡亥早已吓得面如土色,对着赵高哭喊道:“都是你害我!若不是你篡权乱政,怎会落到这般田地!”赵高见胡亥无用,竟拔剑刺向他:“无能的废物,留你何用!”

胡亥惨叫着倒地,赵高提着他的首级,走到宫门前:“我已杀了胡亥,愿献首级投降!只求留我一命!”

刘欣梅骑马立于宫前,眼神冰冷:“你残害忠良,祸乱朝纲,天下百姓恨不得食你肉、寝你皮,岂能饶你!”话音刚落,英布已拍马冲出,长枪直刺赵高咽喉。

赵高躲闪不及,被一枪刺穿胸膛,倒地而亡。围观的士兵与百姓齐声欢呼,声音响彻咸阳城。

章邯走到刘欣梅面前,单膝跪地:“末将章邯,被奸人蒙蔽,险些铸成大错。今日愿率陇西铁骑归顺公子,听候差遣!”

刘欣梅上前扶起他:“章将军深明大义,何罪之有?今后,还要仰仗将军一同重整大秦江山。”

当日午后,咸阳城内恢复秩序。刘欣梅下令安抚百姓,开仓放粮,同时派人四处张贴告示,宣告赵高、胡亥伏诛,天下重归太平。

三日后,将军府内,刘欣梅与蒙恬、项梁、章邯等将领商议后续事宜。蒙恬说道:“公子,如今咸阳已定,但天下仍有诸多割据势力,需早日登基称帝,以安民心。”

刘欣梅看着窗外重建家园的百姓,眼中满是坚定:“登基之事暂缓。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,减免赋税,再逐步平定各地势力。我要让大秦的百姓,真正过上安稳日子。”

众将齐声应和,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。咸阳的暖阳透过窗棂,洒在舆图上那片广袤的大秦疆土,一个崭新的时代,正缓缓拉开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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