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山深处,群峰环绕,雾气缭绕。
一座巨大的石门,矗立在山谷之中。
石门高达百丈,宽三十丈,通体漆黑如墨,表面布满了斑驳的裂痕,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。门框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,每一道符文都闪烁着暗红色的微光,光芒流转,像是鲜血在石纹中缓缓流淌,散发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。
这就是黑风山秘境的入口。
此刻,石门前已经聚集了数百人。
有青云宗的弟子,身穿青色长袍,腰间挂着制式长剑;有苏家的修士,衣着华贵,气息沉稳;有林家的天才,年轻气盛,眼中满是期待;还有各大商会的护卫,三三两两站在一起,低声交谈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秘境开启。
方寒混在人群中,戴着人皮面具,低着头,尽量避免引人注目。
他现在的身份是”寒铁”,东域散修,炼气境五层。虽然有易容丹和面具的双重掩护,但他还是格外小心,因为青云宗的人就在不远处。
他的目光,不经意地扫向远处的青云宗队伍。
青云宗这次来了二十多人,为首的是一个筑基境的内门弟子,叫楚天行。那人身材高大,约三十岁出头,穿着青色长袍,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剑,剑鞘上镶嵌着三颗灵石,散发着淡淡的灵光。他站在队伍前方,双手负后,眼神冷傲,俯视着众人,像是在看一群蝼蚁。
在楚天行身后,方寒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赵强。
苏明。
三个月过去,赵强的气息明显强了许多,已经达到炼气境九层大圆满,距离筑基境只有一步之遥。他的眼神阴鸷而狠辣,不时扫视着周围的人群,像是一头正在寻找猎物的野兽。每一次目光扫过,周围的散修都会不自觉地后退半步,不敢与他对视。
而苏明,站在队伍后方,穿着青云宗外门弟子的制式服饰,神情平静,和三个月前相比,他的气息也强了不少,已经突破炼气境七层。但他的眼神有些疲惫,脸色也有些苍白,像是长期缺少休息。
方寒很想走过去,拍拍他的肩膀,问问他这三个月过得怎么样。
但他忍住了。
现在不是时候。
一旦暴露身份,不仅他会有危险,苏明也会被连累。
就在这时——
轰隆隆!
石门震动,整座山谷都跟着颤抖起来。
符文光芒大盛,从暗红色变成了炽烈的血红,像是被点燃了一样,散发出灼热的温度。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石门中涌出,如同海啸一般,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震荡,发出嗡嗡的鸣响。
所有人都后退几步,警惕地看着石门。
咔嚓——
石门缓缓开启,扬起一片尘土。
门缝中,涌出滚滚黑雾,黑雾中夹杂着阵阵阴风,冰冷刺骨,带着古老而腐朽的气息,像是尘封了千年的棺材被打开,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有人打了个寒颤,忍不住后退。
但更多的人,眼中燃起了炙热的光芒。
秘境,开启了!
楚天行向前一步,声音洪亮如钟:”诸位,黑风山秘境,千年一遇,其中机缘无数,但也危险重重。老夫有一言在先——进入秘境后,各凭本事,生死勿怨!”
“明白!”众人齐声回应,声音震天。
“好,那就……进!”
楚天行率先迈步,走进石门。青云宗的弟子紧随其后,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黑雾中。
其他势力的人,也陆续跟上。
方寒跟在人群中,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石门。
—
石门内,是一条狭长的通道。
通道高约两丈,宽只有一丈,两侧是漆黑的岩壁,岩壁上布满了深深的抓痕和血迹,像是曾经有人在这里拼命挣扎,却最终死在这里。头顶,偶尔有几颗夜明珠镶嵌在岩缝中,散发着淡淡的荧光,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。
方寒能感觉到,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这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本能的警觉——他的反噬体,在感应到某种危险的气息。
通道很长,一直向下延伸,像是通往地底深处。
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,显得格外沉重。有人低声交谈,有人沉默不语,有人紧握武器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。
走了大约一刻钟,前方突然传来光亮。
通道的尽头,是一个巨大的空间。
方寒走出通道,眼前豁然开朗。
这是一个地下洞穴,高达数百丈,宽广无垠,像是一座地下宫殿。洞穴顶部,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,有的呈淡蓝色,有的呈银白色,有的呈暗金色,像是星空一般璀璨,照亮了整个洞穴。晶石的光芒映照在岩壁上,投下斑驳的光影,美轮美奂,让人恍惚间以为来到了仙境。
但很快,这种美好的幻觉就被打破了。
因为在洞穴中央,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。
石碑高约三丈,宽一丈,通体漆黑,表面光滑如镜,没有任何花纹。但在石碑正中,刻着四个血红色的大字,笔画苍劲有力,像是用某种利器一刀一刀刻出来的:
**罡风走廊**
四个字,像是在滴血。
“罡风走廊?”有散修喃喃自语,脸色有些苍白。
楚天行走到石碑前,伸手摸了摸石碑,眉头微皱:”第一关,罡风试炼。”
他转身,指向石碑后方。
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去,脸色齐齐一变。
那里,是一条狭长的走廊。
走廊长达百丈,宽只有三丈,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,黑暗如深渊,看不到底部,只能听到阵阵风声从深渊中传来,呜呜作响,像是恶鬼在哭泣。
而走廊上空,黑色的罡风呼啸而过。
那罡风,不是普通的风。
它呈黑色,像一道道黑色的刀刃,在空中飞速旋转,发出刺耳的尖啸声,声音尖锐如金属摩擦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罡风所过之处,空气被切割,发出啪啪的爆裂声,就连坚硬的岩石地面,都被切出一道道深深的沟痕。
“这是……极罡风。”有人惊呼,”这种罡风,连筑基境修士都不敢轻易触碰!”
楚天行沉声说:”想要通过这条走廊,就必须承受罡风的切割。修为不够的人,会被罡风切成碎片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”老夫先走一趟,给你们看看。”
说完,他深吸一口气,体内灵力运转,护体真气凝聚,形成一层淡青色的光罩,将全身包裹起来。
然后,他迈步走上走廊。
刚踏上走廊,黑色罡风呼啸而来。
嗤嗤嗤!
罡风如刀,切割在护体真气上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青色光罩上出现一道道波纹,像是水面被投入石子,荡起层层涟漪。
但楚天行是筑基境修士,护体真气极为浑厚,罡风虽然凶猛,却暂时无法破开他的防御。
他稳步前进,每走一步,都无比沉稳。
走到五十丈时,罡风突然加强,从黑色变成了深紫色,威力骤增一倍。
楚天行的护体真气开始震荡,青色光罩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纹。
他咬牙,体内灵力疯狂涌出,强化护体真气。
走到八十丈时,罡风再次加强,变成了血红色,威力暴增三倍。
楚天行的护体真气终于承受不住,咔嚓一声,出现一道裂痕。
血红色的罡风钻进裂痕,切割在他的肩膀上,鲜血飞溅。
“哼!”楚天行闷哼一声,但没有停,继续前进。
走到九十五丈时,他突然加速,身形如电,冲过最后五丈,成功抵达走廊尽头。
“成功了!”有人喊道。
楚天行站在走廊尽头,大口喘气,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淋漓。但他的眼神,依然冷静:”筑基境修士,可以通过。炼气境后期的,有五成把握。炼气境中期的,只有两成。炼气境初期的……劝你们放弃。”
说完,他取出一颗疗伤丹,吞下,盘膝打坐,开始疗伤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炼气境初期,几乎没有活路。
炼气境中期,只有两成生机。
这第一关,就如此凶险!
“我去。”赵强突然站出来。
他走到走廊前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:”不过是罡风而已,我不信它能杀我!”
说完,他深吸一口气,体内灵力运转,护体真气凝聚,形成一层暗黄色的光罩,比普通炼气境修士的真气要浑厚得多。
然后,他迈步走上走廊。
—
**【第一人称视角-赵强】**
罡风,来了。
我能感觉到,那股冰冷刺骨的气息,像无数把刀,呼啸着扑向我。
嗤嗤嗤!
黑色罡风切割在我的护体真气上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痛!
那种痛,不是皮肉之痛,而是灵力被强行剥离的痛!
罡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,能够直接攻击灵力,就像一把锋利的刀,在我的护体真气上不断切割,试图撕开防御。
我咬牙,灵力疯狂涌出,强化护体真气。
不能停!
一旦停下,罡风会瞬间撕碎我!
我一步一步向前走。
十丈。
二十丈。
三十丈。
罡风越来越强,从黑色变成了深灰色,威力增加了一倍。
我的护体真气开始震荡,暗黄色的光罩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,像是随时会碎裂。
该死!
我低吼一声,体内灵力全力爆发,护体真气重新凝实。
继续!
四十丈。
五十丈。
罡风再次加强,变成了深紫色。
这一次,我的护体真气彻底承受不住了。
咔嚓——
一声脆响,护体真气出现了第一道裂痕。
深紫色的罡风钻进裂痕,切割在我的皮肤上。
啊!
剧痛传来,我的左臂被罡风切开,鲜血狂涌!
但我不能停!
我咬牙,继续前进。
六十丈。
七十丈。
我的身上,伤口越来越多。
左臂,右臂,胸口,后背……
鲜血浸透了衣服,滴在地上,留下一道道血迹。
但我还是不停。
因为我是赵强!
我要向所有人证明,我不是废物!
我要让那个反噬体看到,我会杀了他!
八十丈。
九十丈。
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——
罡风突然暴涨,从深紫色变成了血红色!
威力,暴增三倍!
不好!
我的护体真气瞬间崩溃,血红色的罡风如狂风暴雨般袭来,切割在我的身上!
啊啊啊!
我惨叫一声,浑身是血,皮开肉绽!
但我还剩最后十丈!
只要冲过去,就能活!
我咬碎牙齿,拼尽最后的力量,向前冲刺!
一步!
两步!
三步!
五步!
十步!
终于——
我冲过走廊,倒在对面的平台上,大口喘气。
成功了……
我成功了!
—
**【回到第三人称】**
赵强站在走廊尽头,浑身是血,几乎看不出人形。但他的嘴角,却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他回头,看着众人,眼中满是挑衅:”炼气境九层,成功通过!”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连炼气境九层都伤成这样,那炼气境中期的,还有活路吗?
“其他人,跟上。”楚天行淡淡地说。
青云宗的弟子们,一个接一个走上走廊。
有的成功通过,有的走到一半就支撑不住,狼狈退回。
还有一个倒霉的弟子,修为只有炼气境四层,走到三十丈时,罡风突然加强,直接把他切成了数十块碎片,鲜血和内脏洒满走廊,惨不忍睹。
众人脸色大变,有人当场吐了出来。
罡风走廊,果然是修罗场!
“苏明,你去。”楚天行突然说。
苏明一愣,然后点头:”是。”
他走到走廊前,深吸一口气。
方寒心中一紧,紧紧盯着苏明。
苏明的修为是炼气境七层,比赵强弱两层。他能承受罡风吗?
苏明迈步而上。
刚踏上走廊,黑色罡风呼啸而来。
嗤嗤嗤!
他的护体真气,比赵强弱很多,只是淡淡的一层黄色光罩,看起来脆弱不堪。
罡风刚一接触,光罩就出现了裂痕。
十丈时,护体真气被切破,鲜血溅出。
二十丈时,他的衣服被罡风撕碎,后背出现了一道道血痕。
三十丈时,罡风变成深灰色,威力暴增。
苏明的身体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“苏明!”方寒忍不住低喊一声。
但声音很小,被罡风的呼啸声掩盖。
苏明咬牙坚持,继续前进。
四十丈。
五十丈。
他的身上,已经布满了伤口,鲜血不断流出,染红了地面。
六十丈时,罡风变成深紫色。
苏明的护体真气彻底崩溃,整个人暴露在罡风的切割下!
啊!
他惨叫一声,身体踉跄,险些跌入深渊。
但他死死抓住地面,硬生生稳住身形。
七十丈。
他已经浑身是血,几乎看不出人形,每走一步,都留下一道血脚印。
八十丈。
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双腿发软,几乎站不稳。
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——
一道身影从后方冲上走廊。
那人速度极快,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苏明,然后——
一把抓住苏明的肩膀,将他拉到身后!
“你……”苏明震惊地抬头。
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,面具下,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但苏明看到了他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,他认得。
“寒哥……”苏明低声说,声音颤抖。
“闭嘴,别说话。”方寒站在苏明身后,张开双臂,用身体挡住后方的罡风,”快走,我挡不了多久。”
“不!”苏明眼眶发红,”你会死的!”
“少废话!”方寒咬牙,推着苏明向前,”现在不是你救我,是我救你!快走!”
苏明想说什么,但看到方寒眼中的坚定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他转身,继续前进。
而方寒,站在他身后,替他挡住罡风。
—
**【三层镜头法-罡风攻击】**
**第一层-物理层:肉身切割**
嗤嗤嗤!
黑色罡风切割在方寒的后背上,那种痛,比任何刑罚都要剧烈。
方寒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皮肤被一寸寸切开,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刀,从不同角度同时切割。
先是表皮,薄薄的一层,像纸一样被撕开。
然后是肌肉,一层一层被剥离,露出深红色的血肉。
最后是筋膜,白色的筋膜被罡风切断,发出细微的啪啪声。
鲜血狂涌,像小河一样流淌,滴在地上,溅起一朵朵血花。
方寒咬紧牙关,浑身颤抖,额头冷汗如雨。
但他没有退。
因为前面的人,是苏明。
**第二层-能量层:经脉攻击**
但物理层的切割,只是罡风的第一层攻击。
更可怕的,是第二层——能量层的攻击。
罡风中,蕴含着狂暴的灵力,这些灵力像无数根细针,穿透皮肉,直接攻击经脉!
方寒能感觉到,自己的经脉在震荡,在颤抖,在被强行撕裂!
那种痛,比修炼《逆流诀》还要剧烈十倍!
经脉寸断,血液逆流,混沌之力在体内暴走,冲击着五脏六腑!
方寒嘴角溢血,脸色苍白如纸。
但他还是咬牙坚持,拼命运转《逆流诀》,引导混沌之力修复经脉。
虽然修复的速度远不及受伤的速度,但至少能撑住!
**第三层-精神层:心神侵蚀**
就在方寒以为自己能撑住的时候——
第三层攻击,来了。
精神层的攻击!
罡风中,夹杂着一股诡异的意志,像是无数道阴冷的目光,盯着方寒的灵魂,试图撕裂他的心神!
方寒脑海中,突然浮现出各种幻象:
父母死去的画面,鲜血染红了雪地。
苏明被赵强杀死的画面,尸首分离。
秦老咳血而亡的画面,孤独地倒在藏经阁里。
林婉儿被人凌辱的画面,绝望地哭泣。
不!
这些都是假的!
方寒咬破舌尖,用剧痛驱散幻象!
但幻象还在继续:
他变成怪物,吞噬了所有人。
他踏着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尸骨,站在尸山血海中,仰天长啸。
他成了魔,成了所有人恐惧的对象。
“这不是我……”方寒低喃,”这不是我想要的……”
就在他心神即将崩溃的时候——
一个声音,从前方传来。
“方寒!撑住!”
是苏明的声音。
方寒猛地惊醒,幻象消失。
他看着前方苏明的背影,眼神重新坚定起来。
对。
我不是为了成魔。
我是为了守护。
守护苏明,守护所有我在乎的人。
这才是我的道!
方寒深吸一口气,硬生生抗住了第三层攻击!
—
两人一前一后,艰难前进。
八十五丈。
九十丈。
九十五丈。
就在他们快要成功的时候——
罡风突然暴涨,从深紫色变成了血红色!
威力,暴增三倍!
方寒和苏明同时吐血,身体摇晃。
“撑不住了……”苏明喃喃。
“撑得住!”方寒大吼,”就差五丈了,我推你过去!”
他一把抓住苏明的后背,用尽最后的力量,向前推!
苏明被推得踉跄向前,冲过最后五丈!
而方寒,也用尽了最后的力量,冲了过去!
终于——
两人倒在走廊尽头的平台上。
“成功了……”苏明虚弱地笑。
“成功了……”方寒也笑了。
但下一秒——
苏明突然站起来,摘下方寒的面具。
“你疯了?!”方寒惊怒。
“我要让所有人看到,是谁救了我。”苏明看着方寒,眼眶发红,”兄弟,这份情,我记下了。”
他转身,看着远处还没通过走廊的修士们,大声喊道:”这位兄弟叫寒铁,是他救了我!从今天起,他就是我苏明的兄弟!”
说完,他又帮方寒戴上面具。
方寒愣住了。
他没想到,苏明会这么做。
“你……”方寒哽咽。
“哥们儿,背靠背,才能走得更远。”苏明拍了拍方寒的肩膀,笑了,”刚才你救我,下次我救你。咱俩,谁也别欠谁。”
方寒看着苏明,眼眶有些湿润。
这个傻子……
但正是这个傻子,让他觉得,第三条路,值得走下去。
—
陆陆续续,又有十几个修士通过了罡风走廊。
但也有二十多个修士,永远留在了走廊上,被罡风切成碎片,尸骨无存。
最终,通过第一关的,只有五十三人。
楚天行看着众人,淡淡地说:”恭喜诸位,通过了第一关。但记住——这只是开始。接下来,还有第二关,第三关……能活到最后的,寥寥无几。”
他指向平台尽头:”那里,是第二关的入口——剑阵迷宫。休息一晚,明天继续。”
众人纷纷找地方休息。
方寒和苏明,坐在一块岩石上,看着远处的深渊。
“方寒。”苏明突然说。
“嗯?”
“我这辈子能遇到你这样的兄弟,值了。”苏明认真地说。
“别说傻话。”方寒拍了拍他的肩膀,”我们还要一起走更远。”
“对,更远。”苏明笑了。
但他的眼神深处,闪过一丝悲伤。
因为他知道,这条路,不会太远了。
赵强已经盯上了他。
而他,早晚会成为方寒的累赘。
但至少今天,他和方寒背靠背,走过了罡风走廊。
这就够了。
两人坐在岩石上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夜幕降临,洞穴中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
远处,剑阵迷宫的石门,在黑暗中静静等待。
等待着,明天的试炼。
等待着,下一场生死搏杀。
—
（第16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