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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第2章

“拦住她!”王丽发出愤怒的尖叫。

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
我没有丝毫犹豫,拉开窗户,抱着女儿纵身一跃!

身体下坠的失重感传来,紧接着是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。我的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,但我顾不上了。
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,护住怀里的萌萌,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以卸掉冲力。

“快!她们从窗户跳下去了!抓住她们!”楼上传来气急败败的吼声。

我忍着剧痛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抱着女儿,一瘸一拐地朝着幼儿园大门的方向狂奔。

每跑一步,脚踝都像要断掉一样疼,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。

但我不敢停,我知道,一旦被他们抓住,我和萌萌将万劫不复!

幸运的是,孙秘书为了“清场”,把幼儿园的保安都调走了。

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幼儿园的大门,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
“师傅,去最近的医院!快!”

上车后,我立刻锁上了车门。

看着窗外追出来的孙秘书和几个家长愤怒而无奈的脸,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。

我低头看着怀里昏迷不醒、浑身湿透的女儿,泪水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

“萌萌,别怕,妈妈带你走,妈妈一定会保护你……”

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母女的惨状,吓了一跳:“大姐,你这是……要不要我帮你报警?”

“要!”我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师傅,麻烦你,现在就帮我报警!告诉他们,江城国际幼儿园,发生了恶劣虐童事件!”

第六章

出租车在医院急诊门口停下,我抱着萌萌冲了进去。

“医生!救救我的孩子!快救救她!”

萌萌立刻被送进了抢救室,而我因为脚踝严重骨折,也被带去做紧急处理。

等待的时间里,我度秒如年。

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萌-萌被折磨的画面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
江河,王丽,孙秘书,李老师,还有那些助纣为虐的家长……

每一个人的脸,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。

我不会放过他们,一个都不会!

不知道过了多久,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
医生摘下口罩,脸色凝重地看着我。

“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,但……很不乐观。”

我的心沉了下去:“医生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孩子的双耳鼓膜严重受损,出现了急性神经性耳聋。另外,由于长时间的惊吓和身体创伤,她出现了严重的应激障碍。简单来说,这次的创伤,可能会对她的听力和心理,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伤害。”

“不可逆……永久性伤害?”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,感觉天旋地转。

医生叹了口气:“我们会尽力治疗,但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。另外,我们已经按照规定,将此事上报给相关部门了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意外,而是刑事案件了。”

我强撑着身体,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,报了警,做了详细的笔录。

当我把所有的事情,包括江河和孙秘书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后,负责笔录的警察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。

做完这一切,我才终于见到了我的萌萌。

她躺在病床上,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像个破碎的洋娃娃。

我坐在床边,握着她冰冷的小手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接起电话,里面传来了江河暴怒的声音。

“陈曦!你疯了吗!你竟然敢报警?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和公司带来多大的麻烦!我命令你,立刻去销案,然后带着那个小聋子给我滚得远远的!”

时至今日,他还在关心他的公司,他的名声。

他甚至用“小聋子”这样侮辱性的词汇来称呼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
我心中的最后一丝情分,也在此刻被彻底碾碎。

我没有愤怒,也没有哭泣,只是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语气说道:“江河,你听好了。从今天起,我和你,恩断义绝。我会让你,还有所有伤害过萌萌的人,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”
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,并将他拉黑。

我知道,接下来的路,会很难。

江河在江城手眼通天,他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关系来打压我,掩盖真相。

但我不会退缩。

为了萌萌,我愿意化身为修罗。

我打开手机,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,拨了过去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慵懒男声。

“喂?哪位?”

“师兄,是我,陈曦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传来一声轻笑:“哦?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我们法学院当年最出色的辩手,怎么,终于想起我这个闲人了?”

他是我的大学师兄,林远,也是如今国内最顶尖的律师之一,以手段狠辣、从无败绩而闻名。

毕业后我选择了家庭,而他,则在律政界叱咤风云。

“师兄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我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。

听完我的叙述,电话那头的林远收起了玩笑的语气,声音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江氏集团的江河?我听说过他。这个案子,不好打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,“越是这种案子,打起来才越有意思。师妹,你放心,这件事,我接了。你把手头所有的证据都发给我,剩下的,交给我来办。”

“谢谢你,师兄。”

“别急着谢,”林远说,“我帮你,也有一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?”

“等案子结束,来我的律所上班。你这样的人才,待在家里当全职太太,太浪费了。”

我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儿,眼中闪过一丝坚毅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挂掉电话,我将医院开具的伤情鉴定报告、衣服上的血迹、以及在出租车上偷偷录下的与江河通话的录音,全部打包发给了林远。

一张复仇的大网,就此拉开。

第七章

第二天,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江城国际幼儿园虐童事件的新闻。

然而,新闻的内容却和我预想的截然不同。

所有的报道,都把矛头指向了我。

《震惊!单亲母亲臆想症发作,带女上演跳楼闹剧!》

《豪门恩怨?女子为夺抚养权,不惜自残污蔑前夫!》

新闻里,我被塑造成一个歇斯底里、为了钱不择手段的疯女人。

而江河,则成了那个宽容大度、深受妻子精神问题困扰的受害者。

幼儿园方面也发布了一份官方声明,称当天只是在进行一场“特殊的游戏”,是我“反应过度”,并且还附上了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监控视频。

视频里,只有我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,以及最后抱着孩子跳窗的画面,而萌萌被虐待的关键部分,全都被删得干干净净。

王丽、李老师,和那些家长们,则纷纷以“目击者”的身份接受采访,口径一致地指责我的“疯狂举动”吓坏了她们的孩子。

一时间,我成了全网口诛笔伐的对象。

我的个人信息、家庭住址、手机号码全都被人肉了出来,公布在网上。

无数的骚扰电话和谩骂短信涌了进来,几乎要将我的手机打爆。

甚至还有一些“正义”的网友,找到了医院,想要当面“教育”我这个“恶毒的女人”。

医院不得不增派保安,在我的病房门口守着。

江河的反击,比我预想的还要迅速和猛烈。

他动用了他所有的媒体资源,在短短一个晚上之内,就完成了一场颠倒黑白的舆论操控。

他想用舆论的压力,把我彻底压垮。

病房里,林远看着网上的新闻,眉头紧锁。

“江河这一手,玩得很漂亮。他很清楚,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,公众的情感天平,更容易偏向他这个看起来更‘体面’的一方。”

我看着窗外,眼神冰冷:“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?他太小看我了。”

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林远问。

“舆论战,他想玩,我就陪他玩到底。”我拿出手机,登录了我一个许久不用的微博账号。

那是我大学时期的账号,因为出色的文笔和犀利的观点,积累了上百万的粉丝。结婚后,我便再也没有更新过。

我将萌萌的诊断证明、我脚踝骨折的照片、以及那些家长和老师在群里的聊天记录截图,全部整理好。

然后,我用尽我所有的心血,写下了一篇长文。

文章的标题是——《一个母亲的血泪控诉:我的女儿,是如何在幼儿园里,被她的亲生父亲,送进地狱的》。

在文章里,我没有用激烈的言辞去谩骂,而是用最平静、最克制的笔触,详细地描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。

从音乐课上助听器被扯掉,到群里的争执,再到多媒体教室里那场惨无人道的“训练”。

我详细地描写了萌萌的痛苦,我的绝望,以及江河的冷漠和残忍。

文章的最后,我附上了那段在出租车上录下的,江河亲口骂萌萌是“小聋子”的录音。

“各位,监控可以剪辑,证人可以收买,但一个父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厌恶,是无法伪装的。我不要任何赔偿,我只要一个公道。如果公道不来,我便用我的命,去换一个真相!”

文章发出后,我便关掉了手机。

我知道,这颗重磅炸弹,足以在江河精心构建的舆论大厦上,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。

接下来,就是等待。

等待舆论的发酵,等待正义的降临。

林远看着我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:“不愧是我师妹,冷静,果断,够狠。放心,网络上的阵地你已经守住了,法庭上的阵地,就交给我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对了,有个好消息。警方已经从幼儿园的原始监控硬盘里,恢复了被删除的视频片段。那将是最有力的证据。”

我的眼中,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。

第八章

我的长文,像一颗引爆网络的核弹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。

文章的转发和评论数量,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增长。

那段包含了江河声音的录音,更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舆论瞬间反转。

之前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网友们,纷纷掉转枪头,开始怒骂江河和幼儿园的无耻行径。

“卧槽!这反转!这个当爹的简直是畜生啊!”

“心疼死那个叫萌萌的小女孩了,那帮人怎么下得去手的!”

“剪辑监控,买通稿,这个江氏集团的能量也太大了吧!细思极恐!”

“支持萌萌妈妈维权到底!我们给你当后盾!”

江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大跌,公关部门的电话被打爆,官网和官方微博的评论区,瞬间被愤怒的网友攻陷。

江河精心编织的谎言,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,被撕得粉碎。

他试图再次动用资本的力量删帖、降热搜,但这一次,网民的愤怒已经形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。

帖子越删,网友的逆反心理就越强,事件的热度反而越来越高。

与此同时,警方也正式发布了通告。

通告证实了江城国际幼儿园存在虐童行为,并以涉嫌故意伤害罪,对王丽、李老师等主要涉事人员,予以刑事拘留。

孙秘书作为主谋之一,也被警方带走调查。

而作为事件的幕后黑手,江河也被传唤,接受警方的问询。

一张张大快人心的通告,像一剂剂强心针,让我连日来压抑的心情,终于有了一丝舒缓。

但这还不够。

我要的,是让他们所有人都身败名裂,万劫不复。

林远告诉我,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,足以将王丽和李老师等人送进监狱。

但要将江河定罪,还比较困难。

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现场,他所有的指令,都是通过孙秘书下达的。

孙秘书非常狡猾,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,坚称自己是“揣摩上意,自作主张”,想要讨好王丽这位“重要的商业伙伴”。

“江河这是想弃车保帅。”林-远分析道,“他想把孙秘书推出去当替罪羊,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”

“他休想。”我冷笑一声。

别人不了解江河,我还不了解吗?

他生性多疑,控制欲极强,绝不可能让手下的人“自作主张”。

他跟孙秘书之间的通话和信息,一定有记录。

“师兄,你能不能想办法,拿到孙秘书的手机?”

林远眼睛一亮: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江河做事,向来喜欢留后手。他让孙秘书去做这些脏活,一定会留下相应的指令作为把柄,以防孙秘书将来反咬他一口。这些证据,很可能就在孙秘书的手机里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林远点点头,“这件事交给我,我会让技术部门的同事想办法。”

就在我们商量对策的时候,病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
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。

男人一脸憔悴,见到我后,竟然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
“江太太……不,陈女士,我是王丽的丈夫,我是来替那个畜生给您和孩子赔罪的!”

他痛哭流涕,说自己对王丽做的事情毫不知情,他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歹毒。

他说王丽根本不是什么育儿师,只是个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庭主妇。她和江河也并非什么商业伙伴,而是……情人关系。

这个消息,虽然在意料之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
“你的道歉,我不会接受。你妻子的罪,法律会审判。”

男人见我不为所动,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。

“陈女士,我知道道歉没用。这是我从王丽的电脑里找到的一些东西,或许……或许能帮到您。我只求您,看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,将来能放我们公司一条生路。”

我接过U盘,没有说话。

男人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离开了。

我将U盘插在林远的笔记本电脑上。

里面,是大量的照片和视频。

内容,不堪入目。

主角,正是江河和王丽。

除了这些,还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。

林远找来的技术专家花了半个小时,才破解了密码。

文件夹里,是江河和王丽的聊天记录,以及一些商业文件的扫描件。

聊天记录里,江河不仅亲口承认了自己对萌萌的厌恶,还详细地策划了这场“矫正训练”,并许诺事成之后,会给我一笔钱,然后和王丽双宿双飞。

而那些商业文件,则清楚地记录了江–河这些年来,是如何利用不正当手段,进行商业贿赂、偷税漏税的犯罪证据。

王丽这个女人,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。

我看着电脑屏幕,笑了。

江河,这次,你插翅难飞。

第九章

有了U盘里的证据,江河的罪行再也无法抵赖。

林远第一时间将这些材料提交给了警方和税务部门。

一张针对江河的天罗地网,全面铺开。

江氏集团的董事会,在看到那些商业犯罪的证据后,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,罢免了江河董事长的职务,并与他划清界限。

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商业帝国,一夜之间,土崩石瓦。

被保释出来的江河,像一条丧家之犬,来到了医院。

他冲进病房,跪在我面前,痛哭流涕地忏悔。

“曦曦,我错了!我都是被王丽那个贱人给骗了!我一时糊涂啊!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看在萌萌的份上,你饶我这一次吧!”

他抓着我的裤脚,苦苦哀求,样子卑微到了极点。

几天前,他还在电话里对我颐指气使,称呼我们的女儿为“小聋子”。

如今,他却又想用女儿来博取我的同情。

真是可笑至极。

我冷冷地看着他,一脚将他踹开。

“江河,你现在这副样子,真让我恶心。”

“当你默许他们折磨萌萌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当你买通媒体污蔑我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当你对我喊出‘小聋子’那三个字的时候,你又在想什么?”

“你没有资格提萌萌的名字,你也不配当她的父亲。”

我的话,像一把把刀子,刺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里。

他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上。

这时,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。

“江河,你涉嫌多项商业犯罪以及故意伤害罪,现在正式逮捕你。”

冰冷的手铐,铐住了他曾经翻云覆雨的双手。

他被带走时,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。

我知道,他恨我。

但我不在乎。

从他决定伤害萌萌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。

法院的审判很快就下来了。

江河因为数罪并罚,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,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。

王丽作为主犯,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
孙秘书、李老师,以及其他参与虐童的家长,也分别获刑。

江城国际幼儿园被取缔,园长和相关负责人被终身禁入教育行业。

而我,作为受害者,分得了江河一半的财产,并获得了萌萌的唯一抚养权。

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,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
这场战争,我赢了。

可是,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
我看着躺在病床上,依旧对外界毫无反应的女儿,心如刀绞。

法律可以惩罚恶人,却无法修复萌萌受到的创伤。

她的世界,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,安静得可怕。

医生告诉我,萌萌的听力损伤已经无法逆转,而她的心理创伤,更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治愈。

我辞掉了之前的所有工作,兑现了对林远的承诺,加入了他的律师事务所。

但我没有立刻开始工作,而是向他请了一个无限期的长假。

我要带着萌萌,离开这座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,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重新开始。

我要用我全部的爱和耐心,陪着她,慢慢地走出阴霾。

无论未来有多艰难,我都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。

第十章

我们搬到了一个温暖的南方海滨小城。

我买下了一栋带小院子的房子,院子里种满了萌萌最喜欢的向日葵。

我为她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听力康复中心和心理咨询师,每天陪着她做康复训练,给她讲故事,带她去海边散步。

起初,她对一切都毫无反应。

她不哭,不笑,也不说话,只是呆呆地坐着,像一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。

有好几次,我都在深夜里崩溃大哭,觉得前路无望。

但我知道,我不能倒下。

我是萌萌唯一的依靠。

我开始学习手语,每天坚持用手语和她交流,哪怕她根本不看我。

我把我们的小家布置得温馨又充满童趣,墙上贴满了我们过去的照片。

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,妈妈爱她,会永远陪着她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院子里的向日葵开了又谢。

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我像往常一样,坐在院子里,用手语给她讲《海的女儿》。

讲到小美人鱼为了王子化作泡沫时,我看到萌萌的眼角,滑下了一滴眼泪。

我的心,在那一刻,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。

她有反应了!

我激动得浑身颤抖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用手语问她:“萌萌,你怎么了?”

她看着我,沉默了很久。

然后,她缓缓地抬起小手,用还不太标准的手势,对我比划着。

——“妈妈,别哭。”

那一瞬间,我再也忍不住,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,泪如雨下。

我知道,我的女儿,回来了。

从那天起,萌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。

她开始愿意跟我交流,开始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兴趣。

她会指着绘本上的小动物,让我教她手语怎么说。

她会拉着我的手,去院子里给向日葵浇水。

虽然她依旧无法开口说话,但她的眼睛里,重新有了光。

一年后,我为她佩戴了最新款的人工耳蜗。

手术非常成功。

当医生第一次打开设备时,她清晰地听到了我的声音。

“萌萌,能听到妈妈说话吗?”

她愣愣地看着我,眼睛越睁越大,随即,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。

她伸出小手,摸着我的嘴唇,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。

然后,她张开嘴,发出了一个含混不清,却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音节。

“妈……妈……”

我抱着她,喜极而泣。

属于我们的新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

我重新回到了职场,成为了林远律所的合伙人。

我主攻的方向,是未成年人权益保护。

我用我的专业知识,帮助了许多像萌萌一样受到伤害的孩子,为他们讨回公道。

我成立了一个公益基金,专门为听障儿童提供医疗和康复援助。

萌萌也进入了新的学校,那是一所融合了普通教育和特殊教育的学校。

她在那里,交到了很多好朋友,有听力正常的,也有和她一样需要佩戴人工耳蜗的。

她变得开朗、自信,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。

她喜欢画画,画里总是充满了阳光、向日葵和大海。

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江河,那个名字,连同那些痛苦的过往,都被我们彻底尘封。

有时候,萌萌会问我:“妈妈,爸爸去哪里了?”

我会摸着她的头,温柔地告诉她:“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,为一个他犯下的错误,去忏悔了。”

我知道,伤痛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消失,但爱与希望,足以将它抚平。

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我们身上,暖洋洋的。

萌萌依偎在我怀里,用清脆的声音给我念着她新写的诗。

“太阳是金色的,大海是蓝色的,妈妈的怀抱,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颜色。”

我看着她,笑了。

这,就是我为之奋斗的一切。

这,就是我最好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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