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曦月总裁办公室。
杨曦琳指腹轻触锁骨，从包里摸出手持镜。
看着镜中锁骨处暗红色的咬痕……
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。
“这小子，报复心真强。”
又想到今早出门时，离离缠在自己身上不让走的样子，只觉得可爱。
门外传来了小陈的声音，
“杨总，会议准备开始了。”
“好。”
会议室。
杨曦琳端坐在主位，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会议桌。
小陈在一旁低声汇报今天的行程，声音在过分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按照既定会议时间，现已过了二十分钟。
模特发展部的邓部长看看钟表又看看主位上的人，额头冒出细汗。
小陈看了眼杨曦琳的脸色，开口：“邓部长，已经超时二十分钟。林强、李壮还不来吗？”
一边说，一边使了个小眼色。
邓部长赔笑：“杨总，实在抱歉……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才落地，估计没休息好，耽搁了点。杨总，您消消气。”
杨曦琳左手撑着额角，闭目养神，眼皮都懒得抬：
“你应该解决问题，而不是给他们找借口。”
“是是，杨总说得对，我现在就去给他们打电话。”
邓部长如蒙大赦，双手合十捧着手机，弓着腰退出会议室。
又过了十分钟。
再次进入的邓部长额头的汗更密了。
“杨、杨总，他们堵车……，已经在路上了，就在公司路口！马上就到！马上就到！”
直到距离原定的会议结束时间，仅剩二十分钟时。
林强、李壮才姗姗来迟，睡眼惺忪，慵懒地走进会议室，一句抱歉也没有。
邓部长赶紧招呼两人坐下。
小陈清了清嗓子，打破尴尬：
“会议现在开始。本次的会议主题是关于三个月后的H国时装盛典，公司原定计划派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林强挠挠后脑勺，打了个哈欠，声音慵懒地打断小陈的话：
“嗷。这个事啊，我们不去。准确地说，不以曦月的名义去。”
此话一出，震惊了小陈和邓部长。
杨曦琳闻言，微微偏过头，眯起眼，扫过两人的脸，没有说话。
李壮接过话，像是拿捏般：“我们两个将会代表蝰蛇娱乐出席盛典。”
“蝰蛇？!”
小陈和邓部长异口同声。
林强还是那副欠揍模样，比了个‘五’的手势：
“蝰蛇那边嘛，出五倍工资，还愿意付这边的违约金。”
他身子微微向前倾，似有讨价还价的意味，
“杨总，您看您这边？毕竟我们在曦月这么长时间了，对吧。”
闻言，杨曦琳勾起睥睨，或者说是同情的笑。
林强、李壮。这两个名字还是她起的。
当初不过是网络上的野模，空有优越的身材和一张所谓的高级脸。
抱着一堆修得连亲妈都不认得的照片，可怜兮兮地向曦月投来“只要给个机会，一定当牛做马”的投名状。
是曦月给了他们平台，砸了资源，将他们从网红塑造成了真正的模特。
如今羽翼稍丰，就迫不及待地啄食旧主的血肉，讨价还价？
还有那个贱人苏怀墨……
杨曦琳微微收紧握着咖啡的手，随即却嗤笑一声。
她没有看林强李壮，而是转向小陈，语气轻快：
“小陈，通知下去，让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，现在给林强、李壮办个欢送会。”
林强脸上的笑僵住，“杨总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曦月的头部男模可就是我们两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
杨曦琳手托着腮，另一只手转着钢笔，
“曦月的头部从来不是特定的某一位。”
“既然你们要走，走就是咯。等会，多吃点，就像你们当初来曦月时那样。”
小陈的办事效率很高，临时欢送会转眼间就准备妥当。
公司众人得知林强、李壮要离开曦月，也是议论纷纷。
“曦月把他们俩捧成头部，现在挣到钱了就走啊？”
“可不是？要去蝰蛇呢。”
“我们一下失去两个头部模特，这咋办？”
“杨总既然放他们走，那肯定是有办法的。”
大家好不容易有个名正言顺摸鱼的机会，也是很开心。
唯独欢送会的两位主角，就像两个小苦瓜，别人端着饮料上前祝贺，还要硬挤笑容应付。
杨曦琳目光望向他们，眼中的情绪难以琢磨，惋惜、讥讽，更多的是冷漠。
沉默片刻。
她收回视线，偏头对已经前来的人事部部长开口：
“立刻攥写模特招聘公告，范围覆盖全网，条件从优，声势做大。”
外边还有大把的人挤破脑袋想进来。
真以为，曦月没有了你们就倒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