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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云桥没有丝毫犹豫，“如果你想鱼死，那你这张网肯定也活不了。”
“让你这个行业没法立足这件事，我还是能办到的。”
我突然就懂了，程云桥刚才为什么会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扇顾瑶那一巴掌。
不是因为顾及着我在公司的身份和地位，也不是要为我撑腰。
更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。
那只是他演的一出戏，为逃脱抛弃糟糠之妻骂名，和维护顾瑶的一出戏。
我想笑，可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来。
“程云桥，你还记得当初你爸提出我嫁给你就必须辞掉工作时，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我家很穷，我拼了命地考上大学走向大城市，一刻也不敢停下来。
我深知，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谁也抢不走的。
在知道程云桥的身份后，我深知和他之前的差距，对他的追求总是一拒再拒。
他也清楚我最在意的点在哪里，于是向我保证绝不会干涉我的事业。
“我会永远陪着你，看你站在顶峰。”
他也确实做到了，风雨无阻陪我学习、考试。
给我介绍最顶尖的资源，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向高位。
因为身份的差距，程云桥爸妈一开始死活不同意我们结婚。
“玩玩可以，结婚不行。”
是程云桥用绝食、割腕、离家出走各种极端的方法换来了他们的妥协。
但还是有一个要求，那就是我必须辞职在家，相夫教子。
我当时和程云桥说，“算了，我们不合适。”
我不可能为了他放弃我的事业。
可是他哭着求着又语气坚定，“我会护着你，和你热爱的事业。”
最后他以断绝关系为挟，给我撑起了一个可以自由做自己的避风港。
可他现在，却用我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我。
和他主动离婚。
曾经的海誓山盟像个笑话。
我扯出一个自嘲的笑，笑自己还在为他找借口，不是变心了，不是不爱了……
笑自己居然对他还有所期待。
我很想立刻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，但答应了程云桥爸妈的三个月之期只过去了一个月。
我这人向来守信。
把协议还回去，我清了清嗓子。
“明天离职申请会发到你邮箱。”
好半晌，程云桥才嗤笑出声。
“你果然如他们所说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，看来这五年，程太太这个身份确实给了你不少好处，都这样了还不肯放手。”
我没什么精力去深究他嘴里这个听说的他们是谁。
面对他的冷嘲热讽，我也只是很轻微地酸了一下鼻子。
只希望剩下两个月能相安无事度过，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。
可是下一秒，程云桥就让司机停了车。
“下去。”
我一愣，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，外面还下着大雨。
我没动作，他就让司机把我拉下了车。
寒风里，我瑟缩着手臂，看着程云桥漠然的视线，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空无一人的路边，手机没电，我浑身湿透，到早上六点才走到家门口。
但门口的指纹却怎么也解不了锁，一直提示验证失败。
就在我被冻得瑟瑟发抖，快要倒下的下一秒，门从里面打开了。
“回来了？”
看见来人，我伸出的手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