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那玉册上流淌的、如同活物般的洁白毫光，感受到那精纯能量对他体内临时灵力的吸引和共鸣。
终于，他爬到了顶端，颤抖着伸出手，抓向那本玉册。
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温润光晕的刹那——
【警告！检测到高浓度未知能量聚合体！能量属性与‘大道残损’状态冲突！强行‘食用’可能导致不可预知后果！（包括但不限于：经脉寸断、道基彻底湮灭、灵魂撕裂……）】
鲜红的、不断闪烁的警告框，如同血淋淋的弹窗，瞬间覆盖了林凡的整个视野！
那冰冷的、列举着可怕后果的文字，像是一柄重锤，狠狠砸在他的兴奋和贪婪之上！
林凡的手猛地僵在半空，离那玉册只有一寸之遥。
冷汗，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强行食用…经脉寸断…道基湮灭…灵魂撕裂…
每一个词都让他如坠冰窟！
他看着近在咫尺的、散发着诱人光晕的玉册，又看着那血红色的警告，脸上肌肉扭曲，眼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和恐惧。
吃…还是不吃？
吃了，可能立刻爆体而亡，死得惨不忍睹。
不吃…错过这前所未见的“大补之物”，他可能永远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方法，最终困死在这书坟里，或者被那老怪物随手捏死。
巨大的诱惑和致命的危险，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，疯狂撕扯着他的理智。
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，缓缓地，一点点地，再次向前伸去…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那乳白光晕的瞬间——
“啧。”
一声极轻、却带着无比清晰嫌恶的咂嘴声，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。
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道惊雷，猛地劈散了林凡脑中所有的贪婪和挣扎！
他骇然回头——
只见那原本歪在王座上熟睡的老者，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，乱发下的两点幽火，正冷冷地、带着一种看蠢货般的讥诮，注视着他。那只脏兮兮的手正随意地搭在膝盖上，手指间，似乎还捏着半块刚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摸出来的、黑乎乎像是肉干的东西。
老者见他回头，将那黑乎乎的肉干塞进嘴里，嚼了几下，含混不清地骂道：
“饿死鬼投胎啊？”
“什么垃圾都往嘴里塞…”
“那玩意儿是‘圣光净土’那帮老秃驴骗傻子用的《大光明轮回咒》，专治各种不服…专渡各种傻逼…”
“就你这破身子骨，沾上一星半点…”
老者嗤笑一声，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，像是把肉干咽了下去，然后慢悠悠地补充了最后一句：
“…立马就能给你超度得干干净净，连点渣都不剩。”那声音不高，却像一根冰冷的针，精准地刺破了林凡被贪婪和恐惧撑满的脑壳。
“超度得干干净净…连点渣都不剩…”
林凡猛地一个激灵，伸向那乳白玉册的手像是被烙铁烫到般缩了回来，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退，脚下几本破烂书册一滑，噗通一声摔坐在书堆里，溅起一片尘埃。
他惊魂未定地抬头，望向王座方向。
老者不知何时又摸出了一块黑乎乎、看不清原貌的肉干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，乱发下的两点幽火斜睨着他，里面毫不掩饰地流淌着看傻子般的讥诮和嫌弃。那咀嚼的动作漫不经心，却带着一种让林凡头皮发麻的压迫感。
“圣光净土…老秃驴…《大光明轮回咒》…”林凡脑子里嗡嗡作响，这些名词他一个都没听过，但“专渡各种傻逼”和“超度得干干净净”他还是听得懂的。
刚才那血红色的系统警告瞬间变得无比真实——经脉寸断、道基湮灭、灵魂撕裂…若不是这老怪物出声…
后怕如同冰冷的藤蔓，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，让他手脚冰凉。同时，一种更深的悚然浮上心头——这老东西，明明看起来睡着了，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！
“多…多谢前辈…救命…”林凡声音干涩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，下意识地道谢。
“谢？”老者嗤笑一声，吐出一小块看不清是什么的骨头渣子，“谢个屁。老夫是嫌你死在这儿，污了老夫的地板。”
他啃完最后一点肉干，油腻脏污的手指在破袍子上随意擦了擦，然后朝着林凡刚才摔下来的那个冰洞出口方向，懒洋洋地指了指。
“看见那边那几个亮晶晶的‘耗子洞’没？”
林凡顺着他的指向望去，这才注意到，在远处昏暗的岩壁底部，似乎隐约有几个大小不一、被微弱流光笼罩着的扭曲洞口，若不仔细看，很容易忽略过去。它们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极其微弱且混乱，与这片书坟的死寂格格不入。
“那都是系统那傻逼当年抽风，到处乱打补丁留下的窟窿眼儿。”老者打了个哈欠，语气里满是嫌弃，“时不时就有些和你一样的‘小破烂儿’，或者别的什么垃圾，从那儿崩进来。”
他歪着头，那两点幽火在林凡身上扫了扫，重点在他那【LV.999】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临时状态上停顿了一下。
“你嘛…虽然破烂了点，但好歹顶着这么个玩意儿…”他似乎在评估着什么，“比一般垃圾强点儿…勉强够格当个…临时工。”
“临时…工？”林凡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