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5
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，却照不进他内心的黑暗角落。
「安然…」他低语，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这一刻，他只想亲眼看看她，看看那个被他责骂、被他斥责、被他亲手推给黎景轩的妹妹…不，不只是妹妹，曾经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夜色掩护下，他凭着模糊的记忆，避开小区保安，竟真翻入了黎景轩家深处那个他曾为她精心挑选的小公寓。
他的真丝睡袍下摆沾了泥水，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。
屋内死寂，只有一间卧室透出微弱的烛光和压抑的啜泣。
他皱眉，悄声靠近窗棂。
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，他看到屋内，一个他依稀记得是自己安排给安然的小助理。
似乎是叫晓月？「晓月？」林深低声唤道。
晓月骤然见他，如见救星般尖叫扑来，死死抓住他衣摆，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。
「林总！您终于来了…」
她目眦欲裂，声音泣血，泪水打湿了林深的衣襟。
「安然小姐死了！在地下室里被黎景轩活活折磨死的！」
「连孩子都没保住！求您给安然小姐报仇啊！」
林深脸色瞬间煞白，手中的车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「半个月前…黎景轩把安然小姐关进了地下室…用铁链锁住…天天折磨…」
晓月哭得浑身发抖。
「生孩子的时候…黎景轩就站在旁边看着…孩子生下来…他…他摔死了那个小婴儿…」
「不…这不可能…」林深后退一步，撞到了窗台，却浑然不觉疼痛。
「林总，您为什么要把安然小姐推给黎景轩啊…她那么相信您…」晓月跪在地上，不停地磕头，「求您…求您给安然小姐报仇啊…」
那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，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。
林深站在那里，听着晓月断断续续的哭诉，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心脏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安然的种种，那些冷漠的眼神。
那些伤人的话语，那些随意的处置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