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微微眯着眼就上前来扯她的衣服。
他眼底泛着猩红，直直射向床上蜷缩的身影。没等她反应过来，手腕已被他死死攥住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裴恒……你干什么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沙哑，更多的是恐惧。
白日里跪在玻璃碎片上的刺痛还未散去，此刻他身上的戾气让她浑身发颤。
他不说话，只是用蛮力撕扯她身上单薄的睡衣。
布料碎裂，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如同螳臂当车。
膝盖的伤口被牵扯着，疼得她眼前发黑，可这点痛，远不及心脏被攥紧的窒息。
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，带着掠夺的狠戾，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拖入深渊。
昏暗的光线下，他的侧脸冷硬陌生，平日里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，此刻只剩下翻涌的欲望。
江怀茵的眼泪无声地淌进枕头，浸湿了一片。
她死死咬着唇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，尊严早已被碾碎在无数次的欺凌里，此刻连哭喊都显得多余。
她根本挣扎不了，原是准备今晚跟他说清楚以后再也不要来往，却根本没有机会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的动作渐渐放缓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，带着浓重的酒气。
迷迷糊糊间，她听到他低哑地呢喃，那声音轻得像梦呓，却字字清晰地砸进她的耳。
“明珠……明珠……”
那一刻，江怀茵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原来是这样。
不知不觉中，他早就爱上了江明珠，甚至在动情之时耶喊的是江明珠的名字。
她不过是个替身，一个在他酒后无处发泄时，恰好能让他想起“江”家姓氏的躯壳。
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，在心底彻底熄灭了。
她不再挣扎，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。
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，任由那蚀骨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，冻结了心脏最后一点余温。
天快亮时，裴恒终于沉沉睡去。
江怀茵缓缓侧过身，看着他沉睡的侧脸，那张曾让她心动到不顾一切的脸，此刻只觉得陌生。
她抬手，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眼角干涸的泪痕，那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。
心，已经凉透了。
裴恒的手机就随意放在床头柜上，屏幕暗着。
江怀茵盯着闪烁着屏幕，指尖在被角反复摩挲。
昨夜的屈辱还烙在皮肤上，他呢喃“明珠”的声音犹在耳畔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疯长。
她想知道，在他心里，自己到底算什么。
她按亮屏幕，输入那串数字，是江明珠的生日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锁屏解开了。
屏幕壁纸是江明珠的笑靥，明媚得刺眼。
她指尖发颤，点开那个备注着“兄弟群”的对话框。
最新的消息停留在昨夜，是裴恒发的：【刚处理完一个麻烦，准备睡了。】
下面立刻有人接话。
恒哥又去“安慰”江怀茵了？那私生女还真是招之即来啊。】
裴恒的回复快得刺眼：【玩玩而已，上不了台面的东西，跟明珠没法比。】
另一个人发了个坏笑的表情：【说起来，你跟她从大学就勾搭上了，现在跟江明珠结婚，就不怕她闹？】
【闹？】裴恒的消息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【她有什么资格闹？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私生女，能攀着江家，偶尔让我泄泄火，已经是她的福气。等跟明珠结了婚，她该去哪去哪，难道还留着碍眼？】
“哈哈哈，恒哥高明，既玩了又不耽误正事。”
“说到底还是江明珠家世好，对恒哥的事业有帮助，那私生女顶多算个解闷的玩意儿。”
后面的话，江怀茵已经看不清了。
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，白得像纸，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屏幕上，晕开一片模糊的水迹。
原来他说的“不熟”是真的，说的“后悔没先认识明珠”也是真的。
原来大学时那句“私生女又怎么样，你很好”，不过是逗弄她的戏言。
原来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，所有的靠近都是算计。
她以为的深情，不过是他跟兄弟们聊天时，可以随意嘲讽的“玩意儿”；她死守的回忆，不过是他眼里“上不了台面”的笑料。
手机从掌心滑落，“啪”地砸在地毯上却像是砸在她心里一样，疼的五脏六腑具裂。
她缓缓蜷起身子，将脸埋进膝盖。
最后一点念想，彻底断了。
他不是忘了过去，他是根本没把过去当回事。
他对她所有的好，都只是“玩玩而已”。
江怀茵衣服都没有穿好，江明珠就带着人闯了进来。
“你敢睡我的男人？！江怀茵你找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