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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部熟悉的绞痛把我从睡梦中生生拽醒时，窗外的天刚蒙蒙亮。
最终还是没捱住，独自开车去市医院挂号排队，终于挨到了肠胃科诊室门口坐下。
“哟，这不是徐大小姐吗？怎么着，分手才几天，这就怀上了？”
顾诚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“顾诚，你眼瞎还是脑子被狗啃了？这里是肠胃科。”
顾诚被我噎得脸色一僵，恶意骤然卡在脸上。
“诚哥哥，薇薇姐身上的风衣好眼熟，是不是你送她的名牌呀？”
见顾诚吃瘪，林晓立刻娇滴滴地扯了扯他的胳膊，声音故意放大。
顾诚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点，难堪瞬间转化为更汹涌的道德优越。
“哼，你这个捞女收了我多少东西？就因为彩礼没谈拢说翻脸就翻脸！我十年的青春全他妈喂了狗了！贱人！”
他吼得义愤填膺。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清晰可闻的议论。
“啧，看着挺体面的姑娘，原来这样啊……”
“就是，十年都耽误人家，彩礼谈不拢就甩脸子？”
我站在原地，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感攫住了心脏，比胃痛更甚。
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人？这就是我小心翼翼维护了他十年自尊的人？
“顾诚，你真的一点都不心虚？”
“心虚？我凭什么心虚？”
顾诚梗着脖子，理直气壮得仿佛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受害者，他指着我的鼻子。
“正好遇上了，省得我再找你！既然婚不结了，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回来！”
气到极致，我反而觉得无比荒谬可笑。
“行。你列账单。你送了我什么，值多少钱，一项一项列清楚。”
顾诚大概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，他愣了一下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。
“前年你生日，那条手链三千八！去年七夕，那个包包四千五……”
“平时吃饭、看电影，零零总总算你一万块好了！”
“对了！还有我们用的by套！那算你五百块！加起来一共两万零三百！给你抹个零头，算你两万！现在转给我！”
他报完，得意洋洋地看着我，仿佛自己是个多么精明的清算者。
周围一片死寂，看顾诚的眼神变得极其古怪，连林晓的面色也有些僵住。
我被他的厚颜无耻逗笑，淡淡的翻出手机，拿出一个个鉴别为假的单据。
“顾诚，这里面有多少假货，需要我一个个说出来吗？”
顾诚面色僵住，他憋了半天，只能无能狂怒地吼出一句。
“我那还不是为了省钱！为了攒钱办我们的婚礼！为了我们的未来！”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直接给他转了两万，又在他得意的目光中淡淡开口。
“顾诚，恋爱十年，我给你买的东西很多，每一件都有购买记录。”
“你这几年生日，每年都是名牌。”
“你妈去年做手术，我找的专家号，一共垫付了十一万。”
“还有你平时穿的衬衫皮带……….清单在这里，一共十八万。”
我报出一个数字，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所有东西折现，按现在市场价折旧算，零头抹掉，一共六十三万。现金，还是转账？现在结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