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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雅用身体巧妙地挡住了抽屉方向，看似慌乱捡东西的手，如同灵巧的蝶翼，探入抽屉下方的缝隙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，我迅速将指尖的微型针孔摄像头吸附在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。
“毛手毛脚的！怎么回事！”
姜瑶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，她拿着一个蓝色的喷雾瓶，脸色不悦地快步走进来。
“不好意思姜老师，” 我扶着小雅站起来，“小雅头晕没坐稳，不小心碰掉了你的手包。”
姜瑶瑶心疼地看着摔裂的粉饼和沾灰的口红，烦躁地挥手：“行了行了！药拿来了！赶紧走！真是麻烦！”
她把喷雾瓶塞给我，显然没注意到抽屉的异样。
我接过喷雾瓶，护着小雅，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办公室。
小雅手心里紧紧攥着刚才抠划时留下的一点细微木屑。
她微微侧头，给了我一个眼神——
位置确认，但未得手。
当晚，回到病房。
我立刻拿出平板，连接上那枚针孔摄像头的实时回传信号。
画面显示，在我们离开后大约半小时，姜瑶瑶神色慌张地冲进办公室。
她警惕地环顾四周，然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，蹲下身，手指急切地探入键盘抽屉下方的夹层缝隙！
她摸索着，很快，一个纯黑色的、指甲盖大小的金属U盘被她抠了出来！
她如释重负又带着恐惧地松了口气，紧紧攥着U盘，目光在办公室里四处扫视。
最终，定格在书架第三层那个闪闪发光的“师德标兵”水晶奖杯上。
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奖杯，手指在底座边缘摸索着，用力一旋，只见底座下方弹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暗格。
她迅速将U盘塞了进去，然后将奖杯放回原位，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才长舒一口气。
小雅皱眉：“妈，我还能做点什么？”
“你留在医院，保护好自己。” 我握紧她的手，“接下来的路，妈一个人走。”
冰冷的月光切割着夜色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蜷缩的小雅，转身离开。
姜瑶瑶刚经历了白天的混乱，U盘转移后，她那点自负大概正膨胀着，警惕性该是最低的时候。
根据前世的回忆，消防通道的监控画面模糊不清，是个突破口。
我攀上二楼。
几乎是同时，远处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，像鼓点一样敲在我的神经上。
“妈的，什么动静？”一个粗嘎的声音不耐烦地嘟囔，“又是野猫吧？这破地方…”
脚步声在窗外停留了几秒，光柱又扫了两圈后，脚步声终于骂骂咧咧地走远了。
顾不上害怕，我立刻爬起来，将回形针探进锁孔。
几番试探后，插销松动了。
办公室内一片漆黑，只有书架第三层，那个水晶奖杯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。
我慢慢抬起头，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冰凉的水晶杯身，沿着划痕的方向猛地一旋！
“咔！”一声轻响！
底座下方弹开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暗格！
里面，静静地躺着一个纯黑色的、指甲盖大小的金属U盘。
我轻手轻脚掩上门，如来时那样，从消防通道里跑了出去。
街角，一家24小时网吧的霓虹灯牌闪烁。
我冲进去，现金买卡，角落机位。
开机，插。入U盘。
打开提前准备好的加密软件，登录几个不同的境外加密云盘，分割上传。
进度条缓慢爬升，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终于，最后一个进度条跳到100%！
传输完成！
拔U盘，清痕迹，掰卡丢弃。
一切完成后，我虚脱般靠在椅背上。
我回到了病房，动作尽量轻，但还是惊动了浅眠的小雅。
“妈？” 她猛地坐起，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溜圆。
我声音压得极低，“拿到了！双儿！U盘拿到了！”
小雅的身体瞬间绷紧，随即又软下来，黑暗中，我感觉到她用力点了点头，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我的手背上。
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背，迅速拉上窗帘，确认门外无人。
打开平板，插.入U盘。
文件夹弹出：助学金操作记录、特殊名单处理日志、邮件信息和录音音频。
我率先点开了助学金操作记录，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表格填满。
学生姓名、班级…
几乎所有学生的应发金额都小于实发。
备注栏更是直接标注着：“关系户需照顾（实发=应发）”、“刺头学生需警示（克扣50%）”、“合作院校名额预留（差额转入指定账户）”！
总额之大，远超想象！
每一笔差额，都像一根吸血的针管，扎在贫困学生身上，流入他们的口袋！
接着，我点开了那份名为特殊名单处理日志的文件。
操作时间赫然写着：高考志愿填报系统开放前48小时、72小时。
他们利用教务权限，从后台锁定目标学生账号。
逼迫学生错过心仪院校的填报窗口期， 最终，这些学生会被引导至与学校有利益输送的合作院校。
学校收取高额“推荐费”，周凛锋从中抽成。
几乎没有学生可以幸免，而关于小雅的那几行字，更是震得我眼睛发痛：
周小雅，重点关注对象。
该生意向专业（心理学）与我校合作院校资源不匹配。
锁定账号促使其考虑‘更合适’（护理类）选项，推荐费8万，符合合作院校输送策略。
小雅死死咬住下唇，充满恨意：“他就为了那八万块钱，把我像货物一样，卖给那个破学院…”
邮件里，更是二人勾当的证明。
【名单上那几个刺头家长，处理一下，让他安静。手段你看着办，别留尾巴】
【助学金这块，优化比例再提高5%。年底那份特殊津贴，少不了你的。】
【小雅的专业选择…你多费心，女孩子还是务实点好。】
“妈…” 小雅抬起头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这些…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吗？”
“足够了！” 我握紧拳头，怒火在胸中翻腾，“姜瑶瑶是执行者，是那把刀，而他，是握刀的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