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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第6章

洛锦书带着安安走进电梯,按了一楼。

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,她长舒了一口气。

眼不见心不烦,只要当谢时宴不存在,他就无法影响到自己分毫。

然而,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,一只戴着名贵腕表的大手忽然伸了进来,挡住了门。

电梯门重新打开。

谢时宴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,出现在门口。

他穿了件质感极佳的黑色休闲衫,整个人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,多了几分居家的压迫感。

“妈妈,是昨天那个叔叔!”安安的小奶音清脆响起,带着孩子特有的好奇。

洛锦书的心猛地一沉,下意识地将安安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。

真是阴魂不散。

谢时宴的目光在洛锦书警惕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,眸色暗了暗,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进电梯,站到了洛锦书身侧。

狭小的空间里,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调,霸道地侵占了每一寸空气,无孔不入地往洛锦书的鼻息里钻。

“真巧,”他率先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洛小姐也要出门?”

洛锦书懒得理他,只是低头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。

见她不答,谢时宴也不恼,反而蹲下身,视线与安安平齐,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。

“小朋友,要去吃饭吗?”

他的声音,在对着安安时,竟不自觉地柔和了三分。

安安不怕生,从洛锦书身后探出个小脑袋,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,点了点头:“嗯!妈妈带安安去吃宝宝面!”

“是吗?叔叔也正准备去吃饭,”谢时宴站起身,目光似笑非笑地瞥向洛锦书,“看来我们很有缘分。”

洛锦书在心里冷笑。

缘分?孽缘还差不多。

电梯到达一楼,洛锦书牵着安安快步走了出去,恨不得脚下生风,立刻甩掉这个男人。

然而,一辆黑色的宾利早已等在公寓楼下,秦诺恭敬地站在车边,看到三人一起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立刻拉开了后座车门。

“谢总,洛小姐,安安小姐。”

洛锦书脚步一顿,看着这阵仗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这根本不是偶遇,而是蓄谋已久。

“不必了,我们自己叫了车。”洛锦书冷声拒绝,拿出手机就要操作。

“晚高 峰叫车,你确定要让一个孩子在路边等上半小时?”

谢时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
这句话,精准地踩在了洛锦书的痛点上。

她可以不在乎自己,但不能让安安受一点委屈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烦躁,面无表情地将安安抱上了车。

秦诺立刻贴心地从前排递过来一个儿童安全座椅安装好。

谢时宴随即上车,坐在了另一侧,将洛锦书和安安母女俩圈在了他和车门之间。

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
洛锦书全程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而谢时宴则一言不发,只是余光始终落在安安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。

小孩子是敏 感的,安安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乖巧地坐在座椅上,不吵不闹,只是偶尔偷偷看一眼身旁的男人。

最终,车停在了一家高级私房菜馆前。

这里的菜品精致清淡,很适合孩子的口味,也是洛锦书从前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。

她心底的嘲讽又深了一层。

看,他记得多清楚。

连报复,都要选在她最熟悉的地方,时时刻刻提醒她,如今的一切,都由他谢时宴掌控。

落座后,谢时宴甚至没有看菜单,直接点了好几样菜,无一例外,全是安安能吃的,并且……也都是洛锦书过去爱吃的。

“安安,尝尝这个虾丸,没有刺。”

他亲自用公筷夹了一个放进安安的碗里,动作小心翼翼。

洛锦书冷眼看着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
一个口口声声说她孩子“不可爱”的男人,此刻却在这里扮演什么温柔叔叔?

真是可笑至极。

“谢总,”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,声音淬着冰,“演戏演全套,不累吗?”

谢时宴夹菜的动作一顿,抬眸看她,黑眸深不见底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没什么,”洛锦书勾起一抹讥诮的笑,“只是觉得谢总演技精湛,不住进我家,都可惜了你的才华。”

她故意将“住进我家”四个字咬得很重。

谢时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。

这顿饭,最终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。

回到公寓楼下,洛锦书抱着已经有些犯困的安安,头也不回地往里走。

“洛锦书。”谢时宴在身后叫住了她。

洛锦书停下脚步,却没有转身。

“明天早上八点,我来接你。”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,“婚前协议,需要我们一起去见律师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她冷冷地应了一声,快步消失在楼道口。

将安安哄睡后,洛锦书疲惫地坐在沙发上,白天的坚冰在独处的静谧中寸寸碎裂。

她拿出手机,点开了那条被她拉黑的号码发来的视频。

昏暗的灯光下,男人清俊的脸上挂着凉薄的笑,那句“不过只是玩玩而已”,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里。
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缓缓收紧,透不过气。

玩玩而已……

她猛地站起身,走到门口,一把拉开了门。

对面的房门紧闭着。

洛锦书走过去,抬手,重重地敲了三下。

很快,门从里面打开了。

谢时宴似乎刚洗完澡,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丝质睡袍,领口微敞,露出紧实的胸膛。

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着水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白日的锋利,多了几分致命的性感。

看到是她,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。

“有事?”

“谢总真是煞费苦心,不惜屈尊降贵住进这种地方,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洛锦书学着他白天的样子,笑得很灿烂。

“不过我得提醒谢总一句,演戏可以,千万别入戏太深。”

她上前一步,凑到他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一字一句地说道:

“我这个人,六年前你没玩明白,六年后的今天,你更玩不起。”

说完,她退后一步,欣赏着男人铁青的脸色,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 感。

可这快 感之下,却是更深的疼痛。

“玩不起?”

谢时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忽然伸手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将她猛地拽向自己。

洛锦书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一个踉跄,直接撞进了他带着湿 热气息的怀里。

“洛锦书,”他低下头,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,眼底是压抑了六年之久的怒火与不甘,“六年前,你把我当成一个明码标价的玩物时,怎么没想过,有朝一日,这个游戏会换了庄家?”

他的手劲极大,捏得她手腕生疼。

洛锦书却不挣扎,只是抬起眼,迎上他满是怒火的眸子,笑了。

“庄家?”她轻蔑地重复了一遍,“谢时宴,你不会真以为,搬到我对面,就能掌控一切吧?”

“别天真了。”

她用力甩开他的手,转身,毫不留恋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“砰”的一声,关上了门,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。

走廊里,只剩下谢时宴一个人。

他站在原地,许久未动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
良久,他抬手,轻轻碰了碰自己空无一物的胸膛,那里,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方才撞上来时的柔 软触感。

他缓缓走进自己那间冰冷的房子,关上门。

黑暗中,他靠着门板滑坐下来,脸上那副冷硬的面具终于龟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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